王興抬起頭望著北,淚如雨下。
他沒敢告訴母親父親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就是父親的遺。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王興明白,父親是抱著死志的。
“娘不舒服你就說,最多兩月,我們就能到長安!”
“去了也是寄人籬下啊!”
“不會的,那是父親最中意的弟子,不會的.....”
……
此刻的長安在經歷過酷暑之后迎來了不正常的大雨。
短短的一個時辰不到,干涸見底的池塘就被雨水填滿。
南方的秋雨是綿綿秋雨,長安這邊雨都帶著粗獷和任性。
知府衙門的衙役望著余令大氣都不敢出。
平心而論,余同知大人很好說話,甚至比張同知還好說話。
但眾人不怕張同知,反而被余令嚇得夠嗆。
點卯之后開晨會。
晨會的內容簡單,查官員的儀容儀表,對照名單查衙門胥吏考勤,然后就是列今日的工作計劃。
你要在今日完成什么。
散衙之后是晚會。
晚會的內容也簡單,檢查目標完成了多少。
如果已經完成的直接可以走,沒完成的要說明原因。
這些活兒不難。
也是因為這些活兒,讓這些官員心生疑惑。
自己為什么要當官,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累,當個員外不好么?
也是因為這些流程,這些官員也猛然醒悟。
自己好像不是不可替代,只要按照衙門制定好的流程走,好像隨便來個會寫字認字的人都能勝任。
那些胥吏也能做。
其實他們的感覺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