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見到了原先的上官劉州,劉武德險些哭了出來。
“叔,侄兒丟人了!”
劉州望著同族的侄兒也心有戚戚,自己這棵大樹倒了,他就算想去給侄兒撐腰也是有心無力。
拍了拍劉武德的肩膀,劉州安慰道:
“回衛所好好練兵吧,這次賊人來犯,衛所絲毫不知,布政使大人已經不滿了,別想著軍功了,搞不贏的!”
劉武德雖然不善辭,但并不是不懂官場,不然也不能在劉州倒臺后依舊能坐在千戶的這個位置。
“這余令后臺很硬?”
“很硬,我也是才知道,這余令跟著萬歲爺吃了兩頓飯,臨走的時候還順走了萬歲爺的一個青花碗!”
“皇帝沒責罰他么?”
“皇帝說,下次余令回京,他要拿鞭子抽他!”
劉武德懂了,皇帝要真的不喜歡余令就不會說拿鞭子抽了,一句話的事情而已,用不著大張旗鼓。
這不是抽,這是喜歡。
“我侄兒心里還是有氣啊!”
劉州壓低嗓門道:
“等著,余令不是能打么,有能力么,布政使準備把他調到河西去跟衛藏打!”
劉武德笑了,同時也莫名的膽寒。
大人物的一張嘴,輕松決定一個人的一生。
劉武德不知道,負責警戒的軍士,為了人頭的軍功賞錢,偷偷地把余令沒殺的那些婦人和孩子給截了。
余令有底線,這群人可沒底線。
安頓好手里的事情,余令帶著人緩緩散去。
隨著太陽西斜,黃渠村頓時熱鬧了起來,婦人們來回穿梭,十多口大鍋一字排開。
作為退敵的人受到了格外的優待,整齊的坐在那里,等待著開飯。
第一屜饃饃熟了。
滿頭大汗的廚娘端著研磨好的石榴花汁,在冒著熱氣的饃饃上點上蓮花紋。
“肖五,秀忠你倆來,把這給苦心大師送去!”
這是今日蒸出來的第一屜饃饃。
用的面都是各家各戶送來的麥子面,大家是為了感謝苦心大師的善舉。
因為那時候,各家大戶都大門緊閉,只有大慈恩的大門是開著的。
殺敵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苦心大師帶著僧眾在佛陀前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