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望著眼前的李輔臣,忽然笑了:
“好,我讓家主幫你贖身,你幫王家談下這筆生意,如何?”
李輔臣突然跪倒在地:
“再造之恩,敢不盡心!”
看了一眼不斷磕頭的李輔臣,常山笑著離開,一直走到大慈恩寺。
開好了廂房,一直到天黑,常山?jīng)]有跟李輔臣說一句。
“爺,這姓李的小子心思不單純,頭上有反骨!”
望著跟著自己學藝的小徒弟忍不住出聲嘮叨,常山奇怪的笑了笑:
“你看的很準,好賭之人心思都不單純,財來的快,去的快,容易走歪路!”
“爺,咱們家替他贖了身,他成了自由人,今后若是他有了心思,跟了其他家,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常山望著小伙計,淡淡道:“你認識余家公子?”
“不認識!”
“所以,那就只能依仗他了!”
“可是……”
望著滿臉著急之色的小徒弟,常山笑道:
“孩子,沒有什么可是,爺能助他脫籍,也能將他再入賤籍,一個窮小子,他拿什么跟我玩?”
“孩兒明白了!”
“嗯,去睡吧!”
聽著屋里的聲音慢慢安靜了下來,李輔臣悄然離去。
他知道如今的局面他破不了,但終究是往前走了一步。
望著大鐘下的菩薩,李輔臣雙手合十低聲道:
“菩薩,我李輔臣真的不愿再當狗!”
……
李輔臣不愿當狗,可這世上有的人卻愿意屈身為奴,給人當狗。
京城的貢院邊一處精修的竹樓上,一名讀書人模樣的漢子正在打量著銅鏡。
望著銅鏡里陌生的自己,望著小小的辮子。
一聲長長的嘆息忽然響起。
聽聞著嘆息聲,邊上的另一個漢子站了起來。
走到嘆息這人的面前恭敬行禮,開口安慰道:
“大人為何嘆息,大明不識君,我們拜君,在不久之后我部即將立國,你就是我們后金的三品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