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哥讀書可有人資助?”
余令一愣,有點明白茹家的意思了,搖搖頭:
“實不相瞞,軍戶之子,薄田幾畝,親眷幾人,并無人出資幫助!”
“今后令哥讀書的一切費用由我茹家來出如何?”
見余令抬起了頭,望著自己,茹讓想著叔父所教。
可那些話他有些說不出口,有些難為情,有些肉麻,他咬了咬牙,他索性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令哥,你我年歲相仿,我就直說吧,今后有問題找我,凡是我能出的上力的,我一定會出全力!”
“我就是一個讀書人,不值得!”
“你的卷子我看了,你的字,你的詩詞我都看了,我不如你,沒有什么不值得,你是案首就當值得。”
“萬一我今后只止步童子,再無進一步的希望呢?”
茹讓笑了,自信道:
“童子試是縣試,縣試能花幾個錢,府試和院試才是真正花錢的地方,打點,拜會,這些人情禮物才是最花錢的!”
“不談錢!”
余令拒絕的很干脆,茹讓說的這些的確很誘人,可天底下哪有什么免費的午餐,若自己真的止步于此。
人家在你身上花出去的錢就當打水漂了?
茹讓聞有些失望,索性不再談論這個事情,揮揮手,家仆開始上菜。
這才是余令的最愛,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吃頓好的。
見余令吃的香,茹讓笑了,索性也不管了,一邊吃,一邊介紹菜品。
高處的朱縣令望著兩人吃的像豬一樣,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朱沐啊,你是咋想的啊,讓一個孩子去收買一個孩子,怎么會蠢到這個地步呢?”
一頓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是兩個人比誰吃的多,茹讓覺得暢快極了,收買人心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做不來。
一想就渾身冒汗。
“令哥,你我算同窗不?”
余令對付著碗里加肉臊子的油潑面,頭也不抬道:“算!”
“說句不該說的,我看你很順眼,今后來長安多來找我,我家里什么都不多,就書多,你隨便看!”
“王陽明先生的書有不?”
“全套加注釋!”
說著,茹讓突然大喊了起來:
“小慈,去書房把樂山居士的書找出來包好,一會兒讓令哥帶回去。”
“好!”
余令打了個飽嗝,望著桌上的空盤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今日算你請客,這樣吧,改日你來我家,你若不嫌棄,我也請你吃一頓!”
茹讓眼睛一亮,笑道:“當真?”
“這還能開玩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