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主薄告別了,臨走時大方的給余員外五十兩銀子。
余員外開心的就差吼了起來,他開心的不是銀子,而是自己的兒子。
案首,老天爺,自己的兒子成了案首。
這比王秀才還厲害了,他當時考童子排名才十七,就這還念了大半輩子。
自己的兒子是案首,是第一呢!
客棧眾學子也興奮的跑了出來,盯著余令猛看。
他們當中雖然有好多人已經是秀才,也有一些是這次來考秀才。
當然最多的還是來參加入門的童子試的。
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讀書人,卻沒一個人在童子試時是案首。
如今案首出來了,就在眼前,又怎么能不看。
不到片刻,眾人就開始自我介紹。
余令也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大應酬,這個兄,那個兄。
搞到最后,余令都沒記住幾個人,只記住了一個茍世兄。
也就是那個年紀大的可以當爺爺的考生。
姓茍,叫茍不教。
就在昨日余令和這些人還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就因為考了一場試,余令和他們就成了一個圈子里的人。
昨日余令還是農,是軍戶,現在的余令就已經成了士。
這一刻,余令對“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有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認識。
這實在太現實了,現實的扎心。
童子試通過就代表著可以朝著仕途發起沖擊了,哪怕不沖擊,那也高人一等了。
大明這么大,府,州,縣這么多,這些衙門里帶品的官員幾乎可以說都是讀書人。
童子試雖是門檻……
但卻是很多人的天。
童生可以當正九品府知事,可以在當從九品府照磨所掌管磨勘和審計,可以在一州里當個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