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員外也瘦了,肥肉沒了,胡子拉碴,油頭垢面,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從荒野里走出來的彪悍氣息。
余令現(xiàn)在全靠帶來的書來消磨時間。
這次離開,老爹幾乎把書鋪子的書給搬空了。
在他看來,別的東西都可以少帶一點,缺什么在路上買,或者回去買。
但書不行!
為此,他用大明寶鈔兌換的錢買了一匹馬,三個騾子,還有兩頭驢。
這六頭牲畜什么都不拉,專門拉書。
余令的離開最難受的是利瑪竇。
因為這些年他翻譯的那些書全部被余令給搬走了,就算教會派來的人來了。
也晚了!
要想把這些翻譯了二十多年才翻譯出來的典籍帶回去,來的人必須來西安府找余令,不然就得重新弄。
利瑪竇這人不簡單,李時珍的《奇經(jīng)八脈考》《瀕湖脈學》《五臟圖論》《本草綱目》人家都翻譯完了。
尤其是《五臟圖論》上面的圖他都臨摹了。
人家李時珍活著的時候是皇家太醫(yī)院判,余令想不明白這些書是怎么從宮里出來,然后到他的手上的。
余令望著天,滿是不解。
“廚娘懷孕了!”
“啊?”
余令猛然坐起,不可置信的望著小肥:
“肥啊,這玩笑可開不得,要是有什么謠,嬸嬸知道了還活不活啊!”
小肥把頭伸到余令的耳邊低聲道:
“這可是嬸嬸自己說的,我娘問廚娘嬸嬸為什么最近沒洗月事布,廚娘嬸嬸自己說她肚子里有娃!”
“啊?”
余令呆住了,抬起頭,不自覺的就把眼睛望向了牽馬趕路的老爹。
可能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齷齪,余令給了自己一巴掌!
“令哥!”
“啥!”
“問你個事行不,你是讀書人,你懂得多!”
“啥?”
“月事布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