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我爹娘淹死了,我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去哪里都是去,京城也好,西安府也罷,對我來說區別不大。”
如意回答的很坦然,他是家里最快決定的人。
墻根下的那三張餅子,在魚街上的那兩雙鞋子開始,他這一輩子都準備跟著令哥。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廚娘聞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沒有如意這么干脆,她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
但聽說老爺已經算好了所有人的工錢。
這四年家里雜七雜八的事辛苦她了,很感激她,給她算了二十兩的工錢。
一想到離別,廚娘忍不住偷偷的開始落淚。
怕人看見,低著頭跑到了廚房,過了片刻又跑了出來。
望著不知離意的悶悶,她的眼神也逐漸的堅定了起來。
陳嬸子和小肥現在也和廚娘一樣,對待離別兩人很無措。
滿打滿算待了一年,老爺還是給了五兩銀子。
這已經是難得的大恩情了。
就算一個錢都不給,二人也要磕頭拜謝,回家還要立一個長生牌祈福。
這可是活命之恩。
兩人是逃難而來,沒吃沒喝,幸得余員外收留,在余家吃喝不愁。
最重的活就是昨日,從車架上把一卷卷的布匹搬下來。
平日的活就是掃地,燒水,喂養驢。
少東家還會疼人,書鋪賺到了第一筆錢給自己買了針頭線腦,給小肥買了鞋。
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就像是做夢一樣。
好日子過得就像是作孽一樣。
說是為仆,家里的三個主人根本就沒把人當作奴仆使喚。
東家和善,少東家彬彬有禮,就連不懂事的小娘子也不磨人。
在別家為奴為仆的慘狀也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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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小子抱著盆往里撒種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