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濕透的朝服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整個人顯得落魄至極。
“陛下,臣汪若霖有話說,京師大雨不止,是上天對朝廷和臣子的警告,今東宮五年不學,福王遲遲不離京就任藩王……”
朱翊鈞皺起了眉頭,咳嗽不止。
“古人有:“不令不寧,百川沸騰。”今日之事,誠足寒心,不能僅僅齋禱為文而已,臣懇請陛下請郊廟,祭拜天地……”
王安聞打了個哆嗦,朱翊鈞如火的目光盯著門口。
待汪若霖說罷,他再也忍不住,怒吼道:
“這都是朕的過錯是么,你們是在逼著朕下罪己詔對么?”
“臣不敢,這只是群臣的建議!”
“群臣?指的是天下所有人,還是你們東林學派的人?”
朱翊鈞氣喘吁吁,只覺得身心交瘁,站起身,瘸著腿,緩緩地朝著大殿的深處走去。
王安望了汪若霖一眼,然后趕緊朝著皇帝追去。
宮里發生的事情外人無從得知,余令只覺得雨小了一些,水退去了一點。
但余令知道這只是因為自家地勢高的緣故。
水其實并沒有退去,該淹的地方依舊是污水浸泡著。
臥在椅子上睡覺的黑狗突然站了起來,沖著門口發出稚嫩的汪汪聲。
密集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門房淌著水一邊喊著“誰呀”,一邊跑去開門。
門開了,幾個披著蓑衣的衙役出現在了大門口,湯水走到院子里。
望著正前方的余員外大聲道:
“誰是當家的!”
余員外笑道:“啊呦,原來是張班頭,這么大的雨,急沖沖的,這是怎么了這是?”
張班頭一見這人竟然是余員外,余記鋪子的掌柜,臉色稍霽,臉上都露出淡淡的笑意,隨意地拱拱手道:
“哦,原來是余員外,有禮了!”
余員外淌著水迎了上去,笑道:
“張班頭,家里可還好?”
“好個屁,水都漫到榻上去了,老鼠都跑到了貢桌上了!”
余員外帶著笑意,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