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聞,提著的一顆心終于重重地落了回去。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想偷偷流掉孩子就好。
對于她內心的掙扎,他感同身受,卻又無從置喙。
感情的世界里,尤其是他們兩人之間那段千瘡百孔的過去,任何外人的建議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沉吟了片刻,溫和地說道:“恩儀,相信這種東西,有時候,心里看到的可能比眼睛看到的更清楚一點。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說笑聲。
是商奶奶和俞清禾散步回來了。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立刻停止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另一邊,商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
商執聿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
腦海里反復回放的,都是陸恩儀昨天在走廊里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和她強撐著說我心里有數時,那雙故作平靜的眼睛。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終于,他再也坐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內線,“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的助理一個激靈,連忙匯報道:“商總,查到了。陸教授所在的研究所,最近有一個前往高原地區的重要科研項目。但是……陸教授因為行前的例行體檢沒通過,所以被項目組給刷下來了。”
體檢沒過?
她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通不過體檢?
電話那頭的助理顯然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不同尋常
。他仗著自己跟了商執聿多年,膽子也比旁人大些,遲疑了片刻,還是順著自己的猜想,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商總,您說陸教授會不會是……生了什么比較嚴重的病,又不敢告訴您,怕您擔心?”
“我看你才是有大病!”商執聿沒好氣地打斷,聲音里的暴躁幾乎要沖出聽筒。
助理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嚇得屁都不敢再放一個,只聽商執聿冷冷地說道:“滾去做事。”
“是是是!”助理如蒙大赦,慌不迭地掛了電話,落荒而逃。
辦公室里恢復了死寂。
商執聿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踱來踱去。
他嘴上雖然罵了助理,但助理那句不知死活的猜測,卻像一根毒刺,精準地扎進了他恐懼的地方。
嚴重的病?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揮之不去。
他開始拼湊所有的證據。
她最近的反常的身體情況,嘔吐和蒼白的臉色,以及現在這個體檢不合格。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那個壞的可能。
商執聿心臟抽緊。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傍晚時分,商執聿如常去研究所門口接陸恩儀。
陸恩儀走出大門,看到那輛熟悉又扎眼的車時,還有些意外。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口問道:“不是說今天要開會嗎,怎么有空來接我?”
“嗯,又不開了!”商執聿模棱兩可的回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