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天真地以為,那些場面話是真的。
自己真的可以取代陸恩儀,成為商執(zhí)聿身邊那個名正順的存在。
現(xiàn)在想來,多么可笑。
那些人,包括祝賀楠在內(nèi),比誰都清楚商執(zhí)聿的心意。
他們不過是在配合商執(zhí)聿演一場戲,用一些無傷大雅的謊,穩(wěn)住她這個有趣的替代品而已。
所以在知道自己毫無希望,她便再也沒有和那群人有過任何接觸。
尖銳的刺痛從心臟蔓延開,沈意的手在桌下悄然握緊。
她收回紛亂的回憶,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只是聽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名字。
“這不挺好的嗎?他也安頓下來了。”
話音落下,餐廳里陷入了一陣長久的寂靜。
商衍沒有再說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
目光深沉得像一潭古井,里面映出她故作堅強(qiáng)的臉。
就在沈意快要被這種沉默壓得喘不過氣時,他才再度開口。
“所以,你希望我還回來嗎?”
沈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最終,求選擇了傷人的方式。
她想,還是殘忍一點(diǎn)吧。
“商衍。”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你可以來這邊短暫地待一待,放松一下,但是你不能定居。因?yàn)槟愕闹匦模疾辉谶@里。”
“就像我們之前一樣。”她扯了扯嘴角,“雖然睡了無數(shù)次,卻始終到不了情侶關(guān)系。因?yàn)槲覀兇蠹业闹匦模疾辉谶@上面,不是嗎?”
這一次,商衍沒再反駁了。
眼里的光,似乎在那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下眼簾,避開了她的視線。
“嗯。”他應(yīng)了一聲,聲音低啞,“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食物如同嚼蠟。
她機(jī)械地切割著盤中的牛排,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壓抑的沉默幾乎要將沈意吞噬時,商衍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走的那天,其實(shí)我也在機(jī)場。”
沈意握著刀叉的手猛地一頓。
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商衍沒有看她,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杯幾乎未動的紅酒上。
“不過,我以為你不想看到我來,所以……我躲起來了。”
沈意完全無法想象那個畫面,溫和從容的商衍,會在機(jī)場的角落里,偷偷地看著她離開。
“后來,”他繼續(xù)說道,聲音里帶著倦意,“是執(zhí)聿給了我機(jī)票,讓我追上你來這里。”
“我在這邊一個多月了,幾乎把你可能會去的地方找遍了,也沒找到你。”
“說實(shí)話,雖然是有些不甘,但有時候我也在想,找不到或許更好。你應(yīng)該會在某個我看不到的地方,生活得很好。”
“不過還好,”他頓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釋然,“我還是找到你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耗在這里,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找到你了,又能怎么樣呢?你不想見我,我再怎么出現(xiàn),也只是徒增你的煩惱。”
“但現(xiàn)在一想,”商衍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很淡的笑容,“你能在這里,過上你想象中那種自由平靜的生活,也挺不錯的。”
說完,他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隔著搖曳的燭光,朝她示意。
那似乎是一個句號。
為他這一個多月的尋找,為他此刻所有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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