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這里來,到底想做什么?”
“我記得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我們不適合。不是已經(jīng)好聚好散了嗎?”
商衍沒有因為她突然的撕破臉而慌亂。
安靜地聽著,眼眸如深海下的暗流。
他微微偏過頭,語氣平靜。
“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zoe一怔。
“如果是以jerry的身份,”他慢條斯理地說,“那就是巧合。我來這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剛好也想在這里做一點小小的投資,而這棟樓,地理位置和建筑風(fēng)格都非常符合我的喜好。”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在她寫滿戒備的臉上。
“但如果是以商衍的身份,”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那么,是你單方面說不適合,我不這么認(rèn)為。”
“所以,沈意……”
當(dāng)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時,zoe感覺自己像是被驚雷劈中。
已經(jīng)太久沒有人再這樣叫過她了。
“……不管你以后想當(dāng)zoe,還是當(dāng)其他別的誰,”他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一步未退,語氣放得更柔,像一張溫柔堅韌的網(wǎng),緩緩收緊,“也不管你想過什么樣的生活,我都可以奉陪。”
zoe頓時起了自己所有的尖刺。
“可我印象里的商衍,溫和知禮,從來不會做死纏爛打的事情。”
“是啊。”商衍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我現(xiàn)在也是這樣。所以,你看,我剛好只是你工作室的房東而已。”
他攤了攤手姿態(tài)無辜,輕聲反問:“你怕什么呢?”
不等她想出任何可以反駁的話語,商衍已經(jīng)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恢復(fù)了那種清淡的模樣。
“合同的細(xì)節(jié),我的律師會再聯(lián)系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真的轉(zhuǎn)身,毫不拖泥帶水地朝著門口走去,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他來時如風(fēng),去時也如風(fēng),只留下滿室被他攪亂的陽光,和一顆再也無法平靜的心。
沈意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
開始很認(rèn)真地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換個地方?
離開,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當(dāng)初離開京城時,商執(zhí)聿給了她一筆極其豐厚的錢,足夠她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富足安逸地度過余生。
她之所以會開這間舞蹈工作室,也不過是想撿起自己被迫放棄的跳舞。
所以,從純粹的經(jīng)濟(jì)角度來看,放棄這間工作室,放棄這點收入,對她而毫無損失。
可是……
她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那些孩子的臉。
這里已經(jīng)是瑞士華人最多的地方了。
她還能去哪兒再開個舞蹈工作室?
而且還不被商衍再一次找到?
她們眼中的信任與喜愛,是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獲得的第一份歸屬感。
所以,她做不到。
她好不容易才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一個充滿善意的錨點,怎么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xiàn),就輕易地斬斷它?
zoe不甘的閉上眼。
該死的。
什么時候,那個溫潤如玉的商衍,也學(xué)會了商執(zhí)聿那套手段。
慣會拿捏別人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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