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她心里卻沒有半分輕松,眉頭依舊緊緊擰著,仿佛被一團看不見的愁云籠罩。
商執聿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眉心,用指腹輕輕地將她蹙起的眉間撫平。
“別想那么多了。”
“天塌下來,有我扛著。你只要負責養好身體,做你想做的研究,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
她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里。
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又不生氣了?”
問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商執聿故意將臉一板,恢復了幾分平日里霸道總裁的模樣,哼了一聲道:“生啊,怎么不生?你的膽子比天還大,我氣得肝都疼了。”
他嘴上說著狠話,手上的動作卻依舊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眉心。
“不過,”他話鋒一轉,俯身湊近她,帶著一絲危險的暗示,“看在你今天受了驚嚇的份上,先放你一馬。這筆賬,我們留著……晚上再跟你好好算。”
車子平穩地駛入商家老宅。
為了不讓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擔心,陸恩儀沖進爆炸現場的事情,商執聿特意壓了下來,只說是研究所那邊出了點意外,她去幫忙處理,結果弄得有些狼狽。
因此,當兩人走進燈火通明的餐廳時,迎接他們的是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
“爸爸!媽咪!”早已等在餐桌旁的陸景軒一看到他們,立刻歡快地揮著小手。
商老太太也笑呵呵地嗔怪道:“你們倆可算回來了,就等你們開飯了。恩儀啊,快過來坐,奶奶讓廚房給你燉了你最愛喝的鴿子湯。”
陸恩儀和商執聿默契地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笑著坐下。
不過,俞清禾顯然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收到了消息。
整個晚餐過程,她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欲又止地看向陸恩儀,眼神里是不著痕跡的擔憂,但又似乎顧忌著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低頭喝著自己碗里的湯。
晚上,哄著軒軒睡下之后,陸恩儀回到主臥。
她走進浴室,反手關上門。
水聲嘩嘩響起,溫暖的蒸汽很快氤氳了整個空間,鏡子蒙上了一層白霧。
陸恩儀正準備去拿浴袍,浴室的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
她猛地睜開眼,水珠順著她纖長的睫毛滑落。
透過朦朧的水汽,她看到商執聿高大的身影擠了進來。
他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
平日里梳得一絲不茍的短發此刻有些凌亂,更添了幾分野性的不羈。
他反手將浴室的門“鎖上,然后就那么靠在門板上,深不見底的黑眸,穿透蒸騰的霧氣,一瞬不瞬地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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