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教授是他的導師,在業內威望極高,說的話分量重得很;院長又當場表了態,這事兒基本已經板上釘釘。
他要是敢站出來反對,就是公然跟院里、跟上級專家對著干,到時候別說主任的位置保不住,能不能在這個科室繼續待下去都難說。
奴爾巴哈提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行把心底翻涌的怒火和不甘壓下去。
“好……既然院長和教授都這么安排,那我們科室肯定全力配合周易的工作,保證把技術推廣好。”
話是這么說,奴爾巴哈提心里早就打好了壞算盤:周易啊周易,你別得意得太早。
我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好技術”到底能不能順利推廣開。
就算真能推廣,我也絕不能讓你這么順順利利地出風頭,更不能讓你騎到我這個主任的頭上!”
會議結束,參會的人還沒走遠,奴爾巴哈提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快步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院長,您忙呢?我有點關于推廣那項小切口手術的事,想跟您好好匯報一下。”
院長正低頭整理剛才的會議記錄,頭也沒抬地問:“老奴啊,什么事?你說。”
奴爾巴哈提清了清嗓子,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是這樣的,院長。我仔細想了想,這右側小切口手術看著太復雜了,步驟多,對操作的精準度要求又高。
周易雖然技術確實不錯,但畢竟年輕,沒多少帶教經驗,光靠他一個人教這么多醫生,我怕效果跟不上。
萬一哪個關鍵環節沒講清楚,大家學錯了,將來上手術臺出了差錯,耽誤了患者的治療,那咱們醫院的聲譽可就受影響了,麻煩就大了。”
奴爾巴哈提見院長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正認真聽著,于是趁熱打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院長,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您看看行不行?
院里能不能撥點專項經費,派我帶著科室里幾個骨干醫生,去外地的大醫院進修一段時間?
咱們系統地學習一下這門技術,把里面的精髓徹底吃透了再回來。
到時候由我帶著大家練,這樣也更穩妥,畢竟我做二尖瓣手術這么多年,有扎實的基礎,學起來肯定比年輕人快,而且我帶教經驗豐富,能讓大家少走很多彎路,推廣起來也更順利。”
奴爾巴哈提心里盤算著,只要能爭取到去外地進修的機會,就能名正順地拖延科室推廣這門技術的時間,給周易制造阻礙。
就算最后真的學回來了,也能把“帶教推廣”的功勞穩穩攬到自己身上,把周易徹底擠到一邊。
到時候,醫院里上下都會記得,是他這個科室主任帶頭進修、推廣新技術,誰還會記得周易這個“原創者”?
他絕不能讓周易借著這事壓過自己,更不能讓自己的主任權威受到半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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