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孩子,就是太執(zhí)拗了。行吧,我?guī)闳タ纯茨欠孔樱阋菍嵲谙胱。僮鰶Q定。”
跟著艾尼阿布都賽來到那間臨時宿舍,李超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環(huán)境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霉味和灰塵撲面而來。
屋里空蕩蕩的,四面土墻坑坑洼洼,不少地方還裂了縫,寒風順著縫隙往里灌。
窗戶上糊著的塑料布早已布滿裂口,風一吹就嘩嘩作響。
屋里只有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床板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一張腿不平的破舊桌子,歪歪扭扭地靠在墻角。
還有一個燒煤的小火爐,爐子里積滿了爐灰,看著就好久沒用過了。
看著李超的樣子,艾尼阿布都賽覺得他心里肯定在打退堂鼓,連忙說:“李干部,你看這條件,根本沒法住人。
要不你還是回援疆公寓住,樹苗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照看妥當。或者,你去我家住,我家雖然不算富裕,但至少有暖氣,能住得舒服點。”
“書記,謝謝您。不用麻煩您了,我就在這兒住吧。條件是差點,但將就一段時間,克服一下就過去了。”
他走到木板床邊,拍了拍床板,“你看,這床收拾一下就能睡;爐子好好清理清理,也能燒煤取暖。只要能盯著樹苗,這點困難都不算啥。”
“可這……”艾尼阿布都賽還想勸說。
“書記,我已經(jīng)決定了。您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等樹苗安全過冬了,一切就都值了。”
見李超態(tài)度如此堅決,艾尼阿布都賽也不再多說,只是嘆了口氣:“那行吧,我讓人給你找些干凈的稻草鋪在床上,再給你送點煤過來。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可千萬別客氣,隨時跟我說。”
“太謝謝您了,艾尼書記!”
等艾尼阿布都賽離開后,李超就開始收拾起來。
他先把屋里的灰塵打掃干凈,又找來抹布,把桌子和床板擦了一遍。
看著鋪好稻草的木板床,還有清理干凈的小火爐,他心里漸漸踏實下來。
傍晚時分,艾尼阿布都賽讓人送來了煤和一些生活用品。
李超學著老鄉(xiāng)的樣子生起爐子,可煤煙總往屋里灌,嗆得他直咳嗽,眼睛也辣得通紅。
他試了好幾次,調(diào)整了爐門的大小,才終于讓煤煙順著煙囪排了出去。屋里漸漸有了一絲暖意,可依舊抵擋不住四面墻透進來的寒氣。
晚上睡覺,李超裹著帶來的厚被子,還是能感覺到寒氣從床板底下往上鉆,腳凍得縮成一團,一夜要醒好幾次。
他蜷縮在床上,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心里卻異常堅定。
苗木種植沒有捷徑,唯有守在地里、盯著苗兒,才能第一時間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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