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說艾麥爾丹能好,全是我的功勞。”
周紅梅的聲音帶著無奈,“我真沒想到會傳成這樣,我就是輔助治療,明明是你的手術(shù)先把病根解決了,中藥只是幫著恢復(fù)而已。”
周易這才明白,難怪最近同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原來是奴爾巴哈提在背后這么說。
他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看著周紅梅一臉無辜又尷尬的樣子,還是笑了笑:“沒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患者能好,是咱們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結(jié)果,誰的功勞不重要。”
可周紅梅心里還是過意不去:“這怎么能不重要呢?明明是你頂著那么大壓力,做了首例手術(shù),還熬了那么多夜,最后功勞卻全算在我頭上,我心里都覺得不好意思。”
她頓了頓,又說:“而且主任這么說,好像你的手術(shù)多不靠譜似的,可我知道,要是沒有你的手術(shù),艾麥爾丹根本撐不到喝中藥的時候。”
周易看著她真誠的樣子,心里的那點不快瞬間煙消云散。“別想太多了。咱們援疆不是為了爭功勞,是為了救患者。只要艾麥爾丹能健康出院,比什么都強。”
話雖這么說,可周易心里清楚,奴爾巴哈提這么做,無非是還在記恨他當(dāng)初沒聽勸阻,堅持做新技術(shù)手術(shù)。只是他沒想到,主任會用這種方式搶功,甚至貶低他的手術(shù)。
不過周易也沒打算計較。
他看著手里的錦旗,想起艾麥爾丹出院時的笑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能把新技術(shù)留在這兒,讓更多患者受益,這點委屈不算什么。至于功勞歸誰,時間會給出答案。
阿依古麗最近在醫(yī)院里,耳朵都快被周紅梅這三個字磨出繭子了。
護士站的小姐妹扎堆閑聊,說周紅梅的中藥神得很:“你是沒見,艾麥爾丹術(shù)后燒得都快不行了,西藥都不管用,就靠周醫(yī)生的中藥,硬生生給救回來了!”
患者家屬更是逢人就夸,說周紅梅是活菩薩,連心外科的奴爾巴哈提主任,也在科室會議上公開說:“要不是周紅梅的中藥兜底,那臺首例手術(shù)能不能成,還真不好說。”
阿依古麗就是學(xué)中醫(yī)的,可這些年,對中藥卻避之如蛇蝎。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的母親,當(dāng)年就是喝了所謂的中藥,撒手人寰的。
“真有那么神?”
每次聽到夸贊,阿依古麗心里都會打個大大的問號。在她眼里,中藥這東西玄乎得很,配伍錯一點、劑量差一點,都可能出人命,母親的遭遇就是血淋淋的教訓(xùn)。
可看著大家說得有板有眼,連一向謹慎保守的奴爾巴哈提主任都對周紅梅贊不絕口,她又忍不住犯嘀咕:難道正統(tǒng)的中藥,真的能起到這么關(guān)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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