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見狀,便縱身上樹,為錦寧取那紙鳶。
這種事情,大可以吩咐屬下去做。
但蕭熠和錦寧來這桃花堤同游,本就是為了哄錦寧開心,此時更愿意親力親為。
錦寧立在樹下等著蕭熠。
此時離著錦寧不遠處的兩個年輕男女,往這邊走來。
海棠等人,連忙幾步上前,站到了錦寧的旁邊,呈護衛(wèi)姿態(tài)。
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剛才蕭熠換了紙鳶的那姑娘,至于另外一位年長一些的,一身青衫,書生打扮,滿身書卷氣。
“姑娘,莫要緊張,我們不是什么壞人。”那書生先開口。
“剛才您的兄長,用一顆東珠,換了舍妹的紙鳶,實在是太貴重了……”那書生說著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錦寧,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見過不少美貌的姑娘,但像是眼前這樣美貌的,還從未見過。
她的美,不只是皮囊美,而是一舉一動都有恰到好處的美。
如此美貌,可同和桃花綠水,平分秋色。
蕭熠已經(jīng)取了那紙鳶,來到錦寧的跟前,便聽錦寧開口說道:“他不是我兄長。”
錦寧更衣的時候,便將發(fā)髻上的宮中珠釵都拆解了下去,此時頭發(fā)是半散著的,只用淺粉色緞帶,簡單梳了一個發(fā)髻,看起來又過于嬌氣,像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少女一樣。
那書生,打量了一下蕭熠,離得近了,倒是判斷出來,眼前男子的年紀,應該比這姑娘大上不少。
不是兄長,那便是家中長輩了。
蕭熠隨口問道:“何事?”
那年輕書生連忙說道:“舍妹無狀,用紙鳶換了您的東珠,著實不妥,請您將這東珠收回吧。”
說著,那書生雙手捧著那東珠,遞了過來。
蕭熠聽到這,倒是有些不解:“這有何不妥?”
書生連忙道:“紙鳶不值幾個錢,但這東珠卻價值不菲,您如此交換,著實不值得。”
蕭熠見這書生如此的實心眼,臉上的神色也少了幾分冷厲:“既換了,這買賣便成了,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至于值不值……”
蕭熠抬手將那紙鳶遞給了錦寧,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值不值得,得看這姑娘是否開心了。
錦寧知道,帝王既送了東珠出去,怎么可能再收回來?
于是錦寧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紙鳶,那紙鳶上繪了一幅畫,畫的便是這桃花堤,工筆十分不錯。
如此,她就尋了這個由頭贊了一句:“這畫很不錯,我很喜歡。”
蕭熠聞便含笑道:“所以,值得的。”
那書生見錦寧贊了那畫,俊秀的臉上,微微脹紅。
也就在這個時候,書生忽地開口:“今日和舍妹出來踏春,沒想到碰到二位,相逢就是緣,不知道二位怎么稱呼?”
“哦,對了,小的陸硯,這是舍妹陸鴛。”那書生做了介紹。
蕭熠隨口道:“臨淵。”
“見過林公子,也見過林姑娘。”陸硯繼續(xù)道。
如今裴錦寧的名字,在這京中自是人人都不陌生,這書生以為錦寧姓林的時候,錦寧并未解釋。
“能否請二位,到前面同飲?”陸硯熱心邀請。
錦寧見蕭熠的神色之中,已有些許的不耐,便知道,帝王不想去。
于是錦寧便道:“多謝陸公子好意,不過我們還有事,便不叨擾了。”
說著,錦寧便看向蕭熠,輕聲道:“我們走吧。”
直到兩個人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