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昭昭。
小丫頭一直抱著小匕首站在那兒,這時候見爹爹看過來,立刻入戲。
“爹爹,這個人好笨哦。”
昭昭歪著腦袋,奶聲奶氣地說道,“剛才他還想殺我們呢。要不……把他喂魚吧?我想看大魚吃人。”
這一句童無忌,在此時此刻聽起來,卻比任何威脅都要恐怖。
一個三歲的孩子,張口就是要看魚吃人。
這家人……到底是什么變態?!
漢子抖得更厲害了:“郡主饒命!殿下饒命!屬下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到了揚州,屬下一定把這批貨安排得妥妥當當,絕不讓殿下操心!”
周承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良久,他才輕哼一聲:“行了,起來吧。既然是一場誤會,本王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不過,你那些兄弟……”
“他們都聽屬下的!”漢子急忙說道,“屬下這就把他們叫醒,跟他們說清楚!以后我們兄弟的命,就是殿下的!”
“不用全叫醒。”周承璟擺擺手,“醒幾個能干活的就行。其他人……繼續睡著吧,省得人多嘴雜。”
“既安,給這位……怎么稱呼?”
“屬下張龍!”
“給他解藥。”
“是。”
一場驚天大謊,就在這昏暗的底艙里,被周承璟硬生生地圓了過去。
張龍拿著解藥,如同捧著圣旨,看著周承璟的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從這一刻起,這艘船上的局勢,徹底逆轉。
……
搞定了張龍那幫人,周承璟并沒有急著放松。
他讓張龍帶著幾個親信把底艙收拾干凈,該封箱的封箱,該守衛的守衛,一切照舊,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至于那個劉把頭,周承璟也沒為難他,只是讓張龍去“敲打”了一番。
在得知這批貨其實是二殿下的私產后,劉把頭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恨不得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全吞回去。
這年頭,誰還沒點副業?
只是沒想到這位爺的副業竟然是……那個。
雨漸漸停了。
周承璟帶著孩子們回到了頂層的船艙。
剛一進屋,周臨野就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我的娘誒,爹,您剛才那演技,簡直神了!我都差點信了咱們真是去造反的!”
“閉嘴!”周承璟瞪了他一眼,隨即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警惕地看著外面的夜色。
“爹,怎么了?”周既安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人不是都搞定了嗎?”
“搞定了那幫蠢賊,還有更麻煩的。”
周承璟轉過身,臉上的戲謔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凝重。
“別忘了,咱們這船上,還有父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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