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推門走了進來,揚著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謝延年坐在書桌前,沉靜如水的眸色,宛若掀起陣陣漣漪般,淺笑道。
“我的事,沒有夫人不能聽的。”
他對著姜嫵招招手,“過來吧?!?
“嗯。”姜嫵掀著裙擺,朝謝延年的方向跑來,自然又熟絡地坐在謝延年身旁。
“繼續?!敝x延年掃了一眼張遂,姜嫵也做好準備,想聽張遂要說什么。
但張遂卻緊蹙眉頭,臉上都是為難和糾結、惶恐的神色。
許久,他一未發。
最后,張遂更是俯身趴在地上,顫著聲音道,“世子、此事……此事……”
“是不是不該讓世子妃知曉?”
此話一出,謝延年臉色微變,沉眸望向張遂,“為何不能讓她知道?”
張遂臉色難看,蹙著眉望了姜嫵好幾眼,眼底滿是忌憚和警惕的神色。
姜嫵看在眼里,隱隱猜出,這張遂也許還是謝延年的人。
他并沒有被謝承澤收買。
所以現在,他才不愿當著姜嫵的面,向謝延年回稟有關謝承澤的事。
因為他擔心,姜嫵會向謝承澤告密。
畢竟,謝承澤既然收買了他,那他也一定會知道一些,關于謝承澤的事。
比如:姜嫵曾幫著謝承澤,謀害謝延年的事。
想到這里,姜嫵望向跪在大堂中央,正滿眼警惕的張遂,唇角微揚。
沒想到,張遂對謝延年竟然這么忠心?
“無事?!苯獘痴龜恐垌?,胡思亂想時,謝延年伸手,輕輕搭上她的手背。
幽深的目光,卻遠遠望向張遂。
“我說了,我的所有事都不必瞞著她。”
“你今日若說,便還是松竹遠的人!若不說,你便去找管家,重新為你換一個新主子。”
“小的不敢!”張遂渾身一顫,連忙揚聲道。
“小的這就說、小的這就說?!?
姜嫵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站了起來,“不用了?!?
她嘟嚷著唇,偏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謝延年,“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聽了?!?
“我去院子里和秋華玩蹴鞠去?!?
謝延年眸光淺淺,唇角輕揚道,“好,那等我忙完了,再出來陪你用膳?!?
“嗯。”姜嫵點點頭,轉身走了。
…………
“世子!”
姜嫵走后,穆風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將今日的密報,遞到謝延年手里。
“這是今日世子妃與二公子的對話,兩人在您來之前,說了他們鬧那一出,都是為了演戲給你看?!?
謝延年沒說話,張遂跪在地上,神色也變得肅穆、嚴謹,拱手道。
“世子,世子妃不可信啊?!?
謝延年斂眸,接過穆風遞過去的密報,打開火折子,一把燒了。
見狀,穆風和張遂臉色都是一緊。
謝延年卻仿若沒事人般,側眸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張遂。
“此次事了,你自請去受兩百棍罰。”
“全當罰你今日,對世子妃不敬之過?!?
這下,張遂臉色更是慘白不已,“是……”
他灰頭土臉地退下去后,穆風咽了咽口水,也有些后怕地想從窗外飛出去。
她突然想到,她哥說的或許是對的。
世子果然很寵世子妃。
而她這次,又又又上報了世子妃與謝承澤不好的勾當。
世子不會像上次說的那樣,真罰她五十棍罰吧?!
穆風正欲逃走,卻被謝延年叫住。
“你哥說,你快將燕京的話本子看完了?”
“是?!蹦嘛L不解,小心翼翼地望向謝延年。
“世子是想看什么話本,找不到嗎?”
謝延年掃了她一眼,穆風連忙低著頭噤聲,謝延年這才又問。
“那可有話本寫一人表面良善,但實則兇狠歹毒、無惡不作的?”
“有??!”穆風一激靈,腦子里想到了很多故事。
謝延年又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那他們下場如何?”
穆風毫不猶豫道,“那可慘了!有死無全尸的,也有眾叛親離-->>的,還有一輩子孤苦無依,斷腿殘疾的……”
“世子想聽哪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