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抬眸,望著眼前揚著眉梢、滿臉陰狠又得意的韋芳兒,有關(guān)從前的回憶,在她腦子里緩緩浮現(xiàn)。
那時,她與謝延年剛成親沒多久,她受顧以雪所邀,前往城外游湖。
那個時候顧以雪還沒嫁給謝承澤,姜嫵也是上了船后,才發(fā)現(xiàn)謝承澤也在。
她本欲離開,顧以雪卻百般挽留,甚至還將船槳丟掉,不想讓姜嫵回去。
姜嫵無奈,只好留了下來。
傍晚等她回國公府時,才知道謝延年受傷了,而且府里全是關(guān)于她與謝承澤,一同出去游玩的謠。
所有人都說她愛謝承澤,不愛謝延年,才會對謝延年的生死毫不在意。
但那時,姜嫵即使對謝延年極為不滿,也不會在得知對方受傷的情況,還去泛舟游湖。
畢竟不管怎么說,謝延年那時也是姜嫵名義上的夫君。
姜嫵壓根做不到,真的將謝延年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本欲解釋,謝承澤卻率先承認了這件事,姜嫵只好將錯就錯……
而也正是因為姜嫵的沉默,國公府里的謠越傳越離譜。
姜嫵徹底慌了,她那時找不到謝延年,便去向韋氏解釋這件事、想自證清白。
韋氏卻勸她,說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不能再提,否則對謝延年與謝承澤都不好。
她還說,謠止于智者,以后會慢慢好的……
聽到這話,姜嫵只好繼續(xù)裝聾,但謠卻從未停止過。
正如此時,因為韋芳兒的那些話,府外的百姓、還有府內(nèi)的丫鬟小廝們,全都朝她們所在的方向聚攏過來。
每個人都挑著眉梢,宛若看什么苦情大戲般,戲謔、輕蔑又不懷好意地盯著姜嫵。
見狀,姜嫵掌心微微一緊。
謝延年平日里,也會看到這樣的眼神嗎?
又或者,他性子一向溫和,一定會有與他不對付的人,拿這件事狠狠嘲諷他吧?
姜嫵沉默,韋芳兒卻越發(fā)得意地咧著唇,滿臉嘲諷道。
“姜嫵,我就知道在鐵一樣的事實面前,你連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姜嫵回神,再看著韋芳兒此時得意又陰狠的樣子,聲音陡然冷了下來,似笑非笑道。
“表妹,我剛剛只是在為你感到羞恥!誰說你說的那些,就是事實了?”
“羞恥?什么羞恥?”韋芳兒臉上的笑僵住了,反問姜嫵。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嫵先是掃了一眼府外的百姓,才將目光落到國公府內(nèi)的一個角落處。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韋氏和韋寶珠此時正躲在那里,等著看她的好戲呢。
否則她們是一起來的,兩人見她們沒跟上去,怎么可能這么半天了,也不回頭來找?
想到這里,姜嫵咧了咧唇角,眼底掠過幾絲嘲諷和算計的眸色。
一直以來,都是她吃啞巴虧,也是她被潑臟水。
可這一次,姜嫵也想做一回潑臟水的人……
思及此,姜嫵才將目光,重新落回到韋芳兒身上,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不悅和嫌棄道。
“我什么意思?表妹不明白嗎?”
“還是表妹覺得,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是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談?wù)搫e人夫妻間的閨房之事?”
閨房之事?!
韋芳兒的臉,瞬間漲紅不已,伸-->>手指著姜嫵,斷斷續(xù)續(xù)地怒罵。
“誰、誰談?wù)撃銈兊拈|房之事了?”
比起顧以雪的能善辯,韋芳兒簡直就像初出茅廬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