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沈知韞輕笑:“是個聰明人,看來他也有所意動。”
說著,她起身,去前院見人。
謝淮早已在那候著,心中想著今日之舉是否有些沖動,又斟酌著等會見了夫人,要怎么說話。
正想著,就見夫人出來。
他起身行禮。
沈知韞擺手,示意他坐下:“謝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謝淮一頓:“說來,是為李守仁書房中找到的罪證……證實與不少官員私下勾結,夫人覺得這些官員之罪,可大可小?”
他試探性問話。
沈知韞輕笑:“謝大人,你才是法曹參軍,精通刑文律法,這些該我請問你。”
她把話踢了回去。
謝淮沉思,似是斟酌話語。
沈知韞又接著道:“里頭牽連的官員數量極廣,若是都要一一問罪,可是件麻煩事。”
聞,謝淮應道:“確實,涉事官員高達三十多人。”
沈知韞道:“若是等到夫君回來,以他的性子,怕是得徹查不少人。”
“我與謝大人接觸雖少,但能看得出,大人精通律法又通權達變,想來若是大人處理好此事,不僅是為朔風清明吏治,更是替夫君辦了件實事,到時候法曹參軍之位,怕是太過屈才。”
話中意思,謝淮自然聽得出。
要是他辦好這件差事,夫人做主,替他去將軍面前討個更好的前程。
謝淮不可否認,自己心動了。
他緩緩起身,拱手:“多謝夫人。屬下這就著手去辦,弄出個章程,先給夫人過目。”
沈知韞含笑應好。
等人下去之后,她才想著謝淮此人,有本事有風骨,是個能臣。
可惜,上輩子陳玄策底下黨派爭斗得厲害,他沒什么靠山,被牽連葬送了性命。
不過,這次若是能以他為突破口,間接收服幾個可用之人,倒也不錯。
謝淮此人也是雷厲風行,借著李守仁親筆所寫的來往賄賂,不出三日便再來請示。
“夫人請看,惡首三人的罪責已經羅列清楚,可當即處置,以儆效尤。”
沈知韞低頭細看他所寫的帖子。
上面清清楚楚列舉了惡首三人所犯罪行,賄賂數額甚多,足以判處斬首之刑。
她合上賬冊:“不錯,我前幾日寫信給將軍,已經得到他的同意,即可動手。”
“謝大人,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謝淮拱手,眼眸中略帶幾分激動之色:“是。”
人剛退下,就有軍營的人前來通告,說是糧草送來了。
押送糧草的隊伍長得一眼看不到頭。
沈知韞派人核算糧草。
宋知節拱手回話:“一共二十萬石糧草,可供兩萬將士三四個月所需,皆在這里。”
沈知韞點頭應道:“多謝宋大人。這點小事,辛苦你了。”
他回話:“談何辛苦,為夫人辦事,乃是屬下應盡之舉。”
沈知韞笑了,頓了頓,好奇問道:“宋大人能力出眾,怎會被宋天麟這樣的紈绔子弟拿捏?”
宋知節眼神一顫,露出一抹苦笑:“回夫人,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屬下也是為難至極。”
沈知韞聽說了。
那日回去后,宋老夫人醒來,想起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遭受刑罰又要游街示眾,當即憤聲咒罵宋知節,氣他沒有為弟弟出力,說盡難聽話落他臉面。
后來宋天麟游街示眾那日,宋老夫人又慟哭過去,宋知節為其連夜請來大夫,伺疾在旁,贏得孝順美名。
她笑了笑,意味深長:“忠孝兩難全,你夾雜其中,確實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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