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伴有流產跡象,季縈當即被沈夫人轉到了臨床研究中心的病房。
這里有的是科研人員,但是沒有相對專業(yè)的醫(yī)生,于是沈夫人又急忙給相熟的院長打電話。
沈景修看著病床上雙目緊閉的女兒,沉冷問道:“怎么會這樣?”
姜染在旁小聲說道:“是因為梁先生回來了。”
沈景修眉心一凝,“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不知道?那他現在人呢?”
“他是南洋那邊大使館的幫助下秘密回國的,回來后……把我們都忘了,甚至還忘了自己結過婚,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那個女人叫龐音?!?
沈景修聞,面色當即沉得能擰出水來。
一個小時后,經過??漆t(yī)生的處理,季縈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
醫(yī)生是信得過的,嘴緊,病人的情況不會往外說。
給季縈打上點滴,他便和家屬來到了病房外。
“令千金懷孕五周多,是雙胞胎,但是孕酮值不理想,這和她的身體有關?!?
醫(yī)生指著平板上的數據和影像,語氣十分嚴肅。
“現在非常棘手的是,她的身體經過多次身心重創(chuàng)導致寒氣深侵五臟,元氣大傷。雖經后來精心調養(yǎng),但根基受損太重,整個心血管和內分泌系統(tǒng)長期處于脆弱代償狀態(tài)。本來他這種狀況應該是不能懷孕的,但兩個胚胎能夠著床并發(fā)育至今,這是違背她身體現狀的‘奇跡’,更是一種強行的透支性的結合。”
醫(yī)生越往下說,面色越來越不好。
“妊娠對她而,是遠超常人負荷的考驗,會急速消耗她體內本就所剩無幾的生命本源。”
沈夫人揪心的深吸一口氣,“梁家的男人因為那個古怪的基因,血脈稀薄到近乎被詛咒,只有找到基因高度匹配的女性才能自然孕育后代。這種概率非常低,如果不是人工干預,梁家早就絕后了,但這幾年不知是走了什么運,一配一個準,真是造孽呀。”
沈景修眉頭緊鎖,詢問道:“我要保我女兒,能做流產嗎?”
醫(yī)生搖搖頭,“她這種情況,流產等于又給身體帶來一次重創(chuàng),可能會導致多系統(tǒng)衰竭,帶來后果會比繼續(xù)妊娠更危險,更迅速?!?
沈景修的聲音沉得發(fā)啞,“所以,無論是留還是流,對她都是死路?”
醫(yī)生凝重地看向了沈夫人。
“您是國內基因治療領域的權威,有些話……我這個產科醫(yī)生不太好越界建議。季小姐這種情況,傳統(tǒng)醫(yī)學手段已經走到了兩難絕境,而從您擅長的領域切入,結合最前沿的細胞修復或基因調控技術,或許……能為她爭取到一絲不同于常規(guī)醫(yī)學路徑。”
沈夫人只顧著難過,一時未曾想到自己深耕的專業(yè)領域。
經醫(yī)生這一點醒,她渙散的目光驟然凝聚。
“對,立刻成立專項醫(yī)療組,由我親自負責,調用溯極最頂尖的基因編輯和細胞修復資源。所有優(yōu)先級提到最高。還有八個月時間,我寧見微要是連自己女兒都保不住,那這些年我在這個領域耗盡心血就是個笑話!”
沈景修聽著病房里儀器的工作聲,難以靜下心來等女兒蘇醒。
于是對沈夫人說道:“你在這里照顧他,我去見見梁翊之。”
要知道梁翊之下榻的酒店并不難,姜染那兒很快就搞到了他的房號。
總統(tǒng)套房門口,沈景修按響了門鈴。
然而,來開門的卻是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