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金道長就催著唐劭出去游玩。
唐劭道:“家里一大堆事,道長自去玩??珊茫俊?
金道長不肯:“你別糊弄道爺,哪有什么事。你叔叔已經大好,凌家的事也交待清楚了,給你父親的信也寫了,你還有什么事?”
“……”
“是你自己說,帶道爺吃遍宜都,道爺這才跟你回來,怎么,架都的打了,說話不算數?”
唐劭無以對。
再說下去,他就要變成負心人了。
這時,小廝過來稟報,說是那位明七小姐想上街玩耍,服侍的丫鬟來問可不可行。
金道長樂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丫頭也挑在今天出門。唐二公子,要不一起?”
唐劭無視了他,跟小廝說:“以后她想去哪隨她去,來稟報一聲就好。”
“是?!?
于是,那邊明微剛上了船,金道長與唐劭二人就從另一個角門出去了。
下著細雨,街上小販少了很多,唐劭領著金道長去臨水閣吃宜都特有的千魚宴。
臨水閣是宜都數一數二的酒樓,就坐落在大湖邊上。
唐二公子到來,老板自然不敢怠慢,給了臨湖的包廂,可以一邊吃一邊賞景。
金道長吃得稀里呼嚕的時候,唐二公子握著酒杯看著湖面出神。
看著看著,那邊一條小船從河道劃進了大湖。
細雨蒙蒙,會出來游船的人,還真是十分有閑情雅致。
唐劭笑了一下,一邊喝酒,一邊散漫地看著。
這一看,他發現好像有點不對。
“道長!”
“你想吃?想吃就吃??!又沒攔著你!”金道長把自己吃到一半的魚片夾到他碗里。
唐劭哭笑不得,然而現下沒有心情與他玩笑,指著湖心問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金道長瞅了兩眼,忽然把筷子一拋,開始捋袖子。
“道長?”
金道長扯著嘴角冷笑:“敢在道爺面前玩這種把戲,厲害??!”
“果然有問題?”
“嗯,有個小家伙在那里拖別人入幻境?!苯鸬篱L腳都踩到窗臺上,眼看著躍出去了,卻又忽然停下,“咦?”
“怎么了?”唐劭并非正統的玄門中人,只看出那邊有人使用玄術。
金道長把腳收了回來:“有點意思?!?
唐劭往那邊瞅了瞅,只看到小船停在亭子附近,卻沒瞧見半個人。
“道長……”
金道長看得目不轉睛,懶得搭理,只抽空把一面銅鏡扔過去:“自己看?!?
唐劭舉起鏡子,對著亭子的方向。
但見鏡中蒙蒙霧氣散開,映出現實中沒有的一幕。
抱著孩子的少婦,臉上有疤的灰衣人,還有坐在亭子頂上的青衣人。
婦人縱身入湖的時候,他聽到了熟悉的簫聲。
唐劭愣了一下,心里浮起那個名字。
她?竟然是她嗎?
果不其然,小船的艙簾掀開,明微出現在船頭。
簫聲中,灰衣人被撕裂成碎片。
鏡中光影一晃,唐劭再次看向涼亭,剛才還空無一人的亭子和船頭,多了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