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和尚指間夾著一枚薄刃,只差半寸,就要捅進她的胸口。
阿綰毫不留情,掌下用力。
“啊——”一聲慘叫,和尚的手被她生生折斷,“說不說?”
“說、我說……”和尚痛得額頭直冒冷汗,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我是永州來的盜匪,想趁著元宵夜,洗劫長生寺……姑娘饒命!再不敢了!”
“原來是這樣。”阿綰取下他手里的薄刃,說道,“既然自己招了,那本姑娘就給你一條生路,過會兒衙門……”
話剛說到一半,不知哪里飛來一支暗箭。
“啊!”這次,和尚只短促地叫了一聲,便頭一歪,不動了。
阿綰臉色大變,扭頭去看:“誰?”
暗夜里安安靜靜,毫無動靜。
她心里納悶,滅口得如此干脆,連自己都沒察覺,這人的武功得有多高?
一邊想著,一邊探手摸這和尚的脈搏。
阿綰的手剛剛按在和尚的脖子上,那里忽然裂開一條傷口,她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指尖一痛。
她飛快地后退,抬起來一瞧,臉色大變。
手指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迅速變黑了。
這黑色飛快地往手臂蔓延上去——
阿綰用另一只手點了手臂幾處要穴,而后毫不猶豫割開手腕放血。
她處理及時,很快止住了。
“蠱毒。”阿綰輕輕吐出兩個字,抬頭看向那和尚的尸體,猜到明微兩人被誰絆住了。
溫秀儀。
這位溫家小姐,在謀反案發(fā)后就失蹤了。
多福跟她提過,那女人會驅使毒蟲。
醫(yī)毒不分家,阿綰精通醫(yī)術,對蠱毒也有一定的了解,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用手帕迅速裹好傷口,打算去支援二人。
連過兩個院子,她停住了,抬頭看向右側。
一個和尚的尸體鼻歪眼斜,吐著舌頭,釘在墻上。
她仍在原地。
這種情況,通常有一個說法。
鬼打墻。
……
蘇圖默默地答著題。
他的學問,自然比不上那些飽讀詩書的才子,但他看的雜書不少,竟叫他進了第六個院子。
這一關有許多玄門數(shù)術的題,超過了他的知識范圍,已是束手無策。
可不答的話,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去,就那樣對著題目發(fā)呆。
過了會兒,他聽到了細細的簫聲,嗚嗚咽咽,靜夜里分外傷情。
大約是今晚太難過了,他的情緒輕易被撩起,直到腦中一痛,才醒悟過來。
這不是單純的簫聲,而是音波功!
蘇圖心中一動,想起那個女人。
他于音律一竅不通,分不出二者是不是一致,如果真是她的,那么此刻是不是有可趁之機?
蘇圖放下燈謎,似乎放棄了,從院子里退出去。
趁著守門的和尚沒留神,他飛快地閃身到角落里,躲過他們的目光,悄悄往另一個方向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