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笑問:“如何定勝負?”
青衣人的目光掃過觀星臺。
論平均實力,自是玄都觀更強。然而剛才音律比拼,最后那一下,將長老們都震吐血了,反倒他手下的星宿實力保存更完整。
真要說誰勝誰負,很難判定。
他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物,舉到眼前。
一塊……玉佩?
他說:“鑰匙在這里,只要我將它放下去,機關就會開啟,你和我都想要的命師令符馬上就會現世。不過你我都知道,里頭鎮著多少邪靈,能不能安全拿走都是個問題。怎么樣,我現在放下去,誰搶到就是誰的,是不是夠干脆利落?”
明微點頭道:“倒是非常公平。但是……”
“怎樣?”
“在此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如果不問清楚,可能沒心思與你合作。”
青衣人點頭,十足的禮貌:“好,姑娘請問。”
“你是何人?”
青衣人的目光瞥過清霖等人,答道:“玄武星官。”
明微眉頭微擰:“玄武七宿的上級?”
青衣人笑著點頭:“二十八星宿為四象,敝人領其一。”
明微又問:“除了這個身份,你還是誰?”
“命師傳人。”
明微聲音冷下:“你是故意挑動我的怒火嗎?”
青衣人仍舊笑著:“只是依據事實回答。還沒得回令符,稱不上真正的命師,可你現在不也是一樣嗎?我們二人,誰能得到令符,誰就能成為真正的命師。”
明微三問:“你的傳承從何而來?令師莫非也是命師?”
青衣人頷首:“不錯。”
明微愣了一下,冷笑:“你說不錯?意思是,令師就是命師?”
青衣人道:“姑娘心中不是有數了嗎?玄術,你我同出一源,音波功,也相差仿佛。甚至,我還會劍術與傘功,這也是命師傳承之一。我會的,并不比你少,甚至更全面。”
明微靜靜看著他。
這話……并沒有錯。
他的紙符術,畫中畫,音波功,無不與她重合。甚至于,他今天晚上潛入玄都觀的方式,都與她風格相近。如果說他們毫無關系,不止別人不信,她自己也不信。
“如果我問令師之名,你說不說?”
青衣人面帶歉意:“這個,還真不能說。現在還不到時機。”
明微冷聲問:“什么時候才是時機?”
“你明白過來,才是時機。”青衣人話音一轉,“好了,閑話結束,我們做正事吧。”
重新舉起手中雙魚玉佩,他問:“那我開始了?”
明微無聲一嘆,點了下頭。
易掌院聽得他們談完,傷勢終于緩和下來,看向明微,低聲問:“明姑娘,這不妥吧?我們只要守住,他手里便有鑰匙又如何?他選擇今晚來奪,想必已經做好準備,我們這樣不是放棄自己的優勢了嗎?”
“是啊!”那位賴長老酸溜溜道,“而且,這是虛行師兄的遺物,也就是我們玄都觀的東西,姑娘雖然奉了圣命,也不好這么三兩語決定吧?”
明微平靜說道:“這里是玄都觀,幾位也沒有信心與入侵之敵一爭勝負?”
易掌院剛剛張嘴,卻聽她補完后半句:“倘若玄都觀連點膽氣都沒有,你們不如早早卸了朝廷之責,不然就憑你們,這國運是怎么也守不住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幾位長老都面露怒色。
賴長老氣急敗壞:“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么?要不是有圣命,你以為能在我們玄都觀大聲說話?”
明微只冷笑一聲:“好啊,那你們倒是去攔下他。如果攔不住,以后可就麻煩了。觀星臺在這里搬不走,他卻可以隨處藏身。以后玄都觀只能千日防賊,哪天一時疏忽,就等著賠了夫人又折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