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讓你走就走!”刀鋒劃過脖子,侯良已經(jīng)感覺到血液順著皮膚流下來了。
“好漢饒命!”他被嚇壞似的,聲音都變了,“您別動手,我走,我走!那個,您能不能松一松?您的刀太鋒利了,我怕往前一走腦袋就搬家了。”
“哼!老實點!”刀鋒換了個位置,抵在他的后腰上,“走!”
……
楊殊幾次三番想提起來意,都被梁彰擋了回來。
最后一次他道:“宴已經(jīng)備好,三公子且隨我來吧!說起來,你父親與我也是舊識,今日就當款待子侄了。”
“梁將軍!”楊殊并沒有起身,而是提高了聲音。
梁彰靜了下來,片刻后,嘆了口氣,揮手:“你們都退下。”
統(tǒng)帥府的仆從盡數(shù)退下,楊殊抿了抿嘴唇,也號令阿玄他們:“到外面等著。”
“是。”阿玄抱拳遵命。
堂中只剩二人,梁彰態(tài)度已是大變。
方才他一直是親切的,和藹的,就像楊殊平日在京里遇到的那些帶著親的長輩一樣。但現(xiàn)在的他,是疏遠的,淡漠的,甚至帶了一兩分倨傲。
梁彰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說道:“我還當楊三公子是個聰明人,這樣暗示,都不懂嗎?”
楊殊壓下脾氣,心平氣和地道:“梁將軍的美意,我感激不盡。但實在是不得已,只能辜負……”
他一句話沒說,梁彰已經(jīng)冷笑:“不得已?一個女人而已,有什么不得已?”
楊殊追問:“梁將軍果然有她的消息?”
梁彰更加惱怒,他這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這小子果然是被美色迷暈頭了,斥責都不管,只在乎那姑娘有沒有事!
“楊家小子!”他盛氣凌人地教訓,“本帥看在貴妃的份上,才這樣教你!你現(xiàn)在什么處境,自己心里明白。圣上已經(jīng)不喜你了,你還有什么倚仗?回高塘去,好好經(jīng)營馬場,過個三五年,或許圣上淡忘了,還會召你回京。不然你就跟那些馬過一輩子吧!”
楊殊不喜不怒,繼續(xù)說事:“梁將軍既然有她的消息,想必知道她現(xiàn)下情況危急。我此番前來,便是想向梁將軍借個道,讓我們過北天門救人。”
“你沒聽本帥說什么嗎?”梁彰怒道,“北天門何等重要,豈能私開?你不必妄想。現(xiàn)在,從帥府走出去,回你的高塘,本帥就當這事沒發(fā)生過!”
楊殊靜了靜,輕聲問:“這么說,梁將軍怎么都不肯借道了?”
“沒錯。”梁彰看著他,很有幾分嫌棄,“你已經(jīng)今非昔比,少惹事!”
楊殊就嘆了口氣:“我是真不想做到這地步啊!”
這語氣聽著,梁彰莫名后背發(fā)寒。這小子想干什么?怎么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的預(yù)感馬上成真了。
楊殊端起茶杯,看起來像要喝茶,下一刻卻忽然砸了過來。
梁彰抬袖一擋,剛剛想要還擊,楊殊已經(jīng)撲到眼前,將他放在案上觀賞的長劍拔了出來。
劍勢凌厲,迅雷不及掩耳。
梁彰才要高聲喊人,劍身已經(jīng)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楊殊的聲音幽幽響起:“梁將軍,你可真是太松懈了,堂堂西北右軍統(tǒng)帥,守護大齊半壁江山的人物,身手居然退步成這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