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紀小五感到腦袋一涼,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多福一只手點在他額頭,看到他醒來,松了口氣:“五公子,您還好吧?”
紀小五摸了摸頭:“還行,我是喝醉了嗎?”
多福說:“他們在酒里下了點東西,容易睡著。”
紀小五大驚:“下藥?他們想干什么?”
“沒那么嚴重。”多福張開手,讓小白蛇落在手心,“小姐有話跟我們說。”
……
東宮。
姜盛握著筆,慢慢地臨著帖。
自從母后去世,他便多了這個習慣。
每當心緒不平靜,就過來寫字。
寫好一張字帖,外頭太監來稟:“文大公子來了。”
文大公子,即承恩侯長子,他與太子年紀相當,做了十來年的伴讀,兩人感情甚佳。
姜盛擱了筆:“叫他進來。”
文大公子文淵進了書房,行過禮,便示意屏退左右。
姜盛點了頭,不一會兒,書房里只剩他們二人。
“有什么要緊的事嗎?”姜盛揉了揉手腕,端起茶來。
文淵道:“殿下吩咐臣盯著楊家那小子……”
“怎么,有異常?”
若是沒有異常,文淵不必特意前來稟報。
“他每日去司衙辦事,時不時到府衙一趟,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臣近日發現,他與一個人過從甚密。”
姜盛一哂:“你說的不會是蔣文峰吧?”
“當然不是。”文淵忙道,“蔣文峰與他來往甚多,殿下已經知曉,臣說的這個人,是個女子。”
姜盛不以為意:“他那個名聲,跟女子來往多有什么奇怪?”
文淵卻道:“可是他這次回京,再也沒有與那些女子來往了。”
姜盛皺眉看著他。
“這小子回來,就好像洗心革面似的,那些煙柳之地,再也不去,并且遇到女子,也不假辭色。”
“……”姜盛重重擱下杯子,冷笑,“他裝樣子給誰看?就算父皇知道又怎么樣?他一個……”
后頭的話,姜盛沒說出來。
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即使大家心知肚明。
他深吸一口氣,問:“那個女子,是哪個樓的姑娘?”
“不是哪個樓的姑娘。”文淵輕聲說,“臣查了,她是良家女子,舅父是國子監司業紀書。”
“紀書?”姜盛想了想,沒想起這個人來。
文淵馬上道:“紀書您可能不知道,但她的父親,您一定聽過。”
“誰?”
“明莘。南鄉侯的后人,因謀反而砍了頭的明莘。”
這樁案子,姜盛當然知道。
他納悶:“他怎么會跟明莘之女來往?罪臣之女,即便父皇寬宏大量,赦免了她,仍舊是罪臣之女。這對他不但沒好處,還會讓父皇印象不佳。”
文淵道:“臣不明白的也在這里。這明莘之女,與他在東寧結識,進了京仍然來往密切。那位為什么要和她這樣來往呢?后來臣自己去看,才猜出一二。”
“怎么講?”
文淵道:“此女相貌過人。”
“……”姜盛盯著硯臺看了好一會兒,“你的意思是說,他對此女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