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炙烤著非洲大陸,夜間那短暫的血腥氣息早已被干燥的風沙卷走。莊園內的氣氛卻繃得像拉滿的弓弦。經過凌晨的襲擊,每個安保人員的眼神都銳利如鷹,掃視著任何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
陳靜的狀態比預想中好,妝容掩蓋了疲憊,眼神依舊專注銳利。看到我時,她推了推眼鏡,微微頷首:“林先生,昨晚多謝。”
“分內之事。”我簡潔回應,最后檢查了一遍裝備。格洛克和軍用匕首就位,防彈背心妥帖地藏在定制西裝下,稍顯束縛卻必要。裂云刃緊貼小臂,冰涼的觸感時刻提醒著使命。
“行程照舊?”我確認。
“必須照舊。”陳靜語氣斬釘截鐵,“退縮一步,對方的氣焰就會囂張十分。”
上午八點三十分,車隊駛向太陽城酒店。我坐在陳靜的專車后排,目光如同無形的雷達,透過深色車窗掃描著沿途一切。透視眼維持在低功耗的警戒狀態,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無論是武者的氣血運轉,還是異能者的元素躁動,都難逃探查。
街道喧囂繁華,充滿異域活力,但在我眼中,每一個靠近的行人、每一輛異常徘徊的車輛,都可能轉化為致命的威脅。那個代號“毒針”的暹羅拳法高手,絕不會甘心失敗。
耳塞里傳來蘇嫣然清晰冷靜的聲音,背景是輕微的鍵盤敲擊聲:“會場已徹底安檢,核心區域由我們的人完全控制。但‘卡薩礦業’依據本地慣例,堅持其安保團隊部分入場,無法完全拒絕。重點注意他們的人,尤其是那個看起來最安靜的。”
“明白。”
太陽城酒店金碧輝煌。會議中心入口處,兩撥人馬壁壘分明。盛世安保神情冷峻,裝備精良;“卡薩礦業”的保安則穿著本地制服,卻難掩眼中的彪悍與戾氣,腰間鼓囊,顯然藏有武器。
一名臉上帶疤的白人頭目,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車隊,最后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挑釁。
我面無表情地下車,護在陳靜身前,恰好隔斷那道不善的目光。透視眼瞬間掠過刀疤男——氣血旺盛,約莫三品武者水準,精通槍械和格斗,威脅有限。真正需要警惕的是他身后那個沉默的黑人大漢,氣息內斂近乎龜息,但體內蘊藏著一股陰冷而活躍的能量波動,顯然是修煉某種特殊功法的好手,其實力…估計在四品中階左右,不容小覷。
陳靜在我護衛下,步伐穩定地走入會場。刀疤男想上前一步,被我一個蘊含著淡淡燭龍威壓的眼神逼停。他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眼中閃過驚疑。
會場內,談判長桌光可鑒人。陳靜帶領團隊落座,我立于其側后方,這個位置足以掌控全場,將對方人員、入口盡收眼底。
“卡薩礦業”的代表亨特,是個眼神精明的絡腮胡白人。他身后站著刀疤男和那名黑人大漢。
談判伊始便陷入膠著。雙方圍繞最終利益分成寸土不讓,辭激烈。我的注意力卻游離于唇槍舌劍之外,透視眼細致地剖析著對方每一個人的狀態。
亨特,心跳加速,屬正常商業博弈的緊張。
刀疤男,氣血浮動,情緒不耐,目光屢次瞟來,敵意明顯。
黑人大漢,心跳緩慢至極,能量場卻如暗流涌動,那陰冷的能量似乎與…水汽有關?
其他助理、律師,并無異常。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亨特手邊那杯冰水上。冰塊懸浮,杯壁凝結水珠,看似尋常。
就在亨特因激烈爭論而揮手,不慎打翻冰水的剎那——
異變陡生!
潑出的水流并未四散,反而如有生命般驟然凝聚成十數道透明尖刺,裹挾著陰寒勁力,悄無聲息地疾射向陳靜及其身旁助理的面門!
功法!是那名黑人大漢以陰寒內力強行控水偷襲!其內力特性陰冷凝滯,竟能短時間內操控液體,威力足以洞穿骨骼!
這一切快得超乎常人反應!
“退!”我低喝一聲,左手一帶陳靜椅背,讓她順勢后仰,同時右掌閃電般拍向桌面!
嘭!
一股灼熱的燭龍氣血暗勁透桌而入!至陽至剛的氣息瞬間爆發!
桌面上,那些激射而至的陰寒水刺仿佛撞上一堵無形火墻,發出“嗤嗤”的輕響,瞬間被灼熱血氣蒸發大半,剩余部分也失去勁力,嘩啦灑落,淋了亨特一身!
“法克!”亨特被冰水混合物淋了個透心涼,驚怒交加地跳起。
會場一陣騷動。對方手忙腳亂,盛世這邊眾人驚出一身冷汗。
陳靜臉色微白,但迅速穩住,銳利的目光直射亨特:“亨特先生,看來您的情緒和您的飲品一樣,需要冷靜一下。”
亨特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瞪了黑人大漢一眼,后者眼皮微垂,面無表情。他只得悻悻坐下,談判繼續,但空氣中已彌漫開無形的硝煙。
耳塞里蘇嫣然聲音微冷:“做得干凈。確認是修煉特殊陰寒功法的武者,內力特性近似‘玄冥勁’,四品中階左右。資料庫匹配中,代號‘水鬼’。對方底牌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