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炮火中,眾目睽睽之下,陸崖拿著認罪書拖著韓路就這么把韓路扔進后倉,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通時還向自已的幾個通伴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上車。
‘你認識我?”瘦弱男人看著陸崖的灑脫的動作,有些錯愕。
周圍的攻擊明顯是沖著他來的,他怎么就毫無防備地上了一輛陌生人的車。
“不認識啊。”陸崖淡定地說了句,一邊拿起副駕駛位置上的一把短刀把玩。
“那你怎么確定我不是來殺你的?”瘦弱男人想不通。
陸崖看向窗外:“現(xiàn)場至少有兩撥人,一撥想要搞死我,一撥想要保護我或者搞死對面,這兩撥人全都沒有對這輛車發(fā)動攻擊,說明他們不想得罪你,所以你肯定是人王派來的。”
瘦弱男人看了眼陸崖,沉默了兩秒:“年輕人太聰明,鋒芒畢露容易引起警覺。”
“如果一個王把自已扮成普通人甚至傻子,大家才會更警覺。”陸崖說了拍了拍瘦弱男人的肩膀,“大哥你說對吧?”
“老爹說得對,陸崖你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瘦弱男人一邊啟動裝甲車一邊向陸崖伸手,“認識一下,我叫萬里遙,人王的獨生子,天衍王都警備大隊隊長,官級身份,超凡六階實力。”
他不知道這個王都警備大隊長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官職,但職責(zé)應(yīng)該相當(dāng)于古代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這種人根本不必講官職高低,因為出了王都,他的意思就代表王的意思。
“陸崖,王級身份,沒背景沒實力,幸會。”陸崖也伸手與他一握,“這些攻擊我的,保護我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萬里遙回答得干凈利落。
“真的不認識?”陸崖笑著看萬里遙的眼睛。
“他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誰派來的。”萬里遙搖頭。
陸崖:“那他們是誰派來的?”
萬里遙:“不知道。”
陸崖:“王都的情報系統(tǒng)那么差勁?”
萬里遙愣了愣,然后搖搖頭:“疆域太廣,人太多了,我們也許知道每個爵下面有哪些將,也許知道哪些將下面有哪些官……但是那些官下面幾億個師到底屬于哪個陣營,有些人明面上是對方的人,實際上是臥底,還有一些三重臥底四重臥底,盤根錯覺,錯綜復(fù)雜。”
陸崖連忙擺手示意萬里遙別說了,他聽著有些頭疼,這么多勢力那么多人,就算情報系統(tǒng)有十萬人都沒法理清其中的關(guān)系。
“王……不好讓啊。”萬里遙嘆口氣看向陸崖,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陸崖露出為難的表情,大概是真的認識到了人王的難處。
他以為此刻自已看透了陸崖,只是他不知道陸崖在想的是按理說萬里遙該來,但是來得是不是太巧了些。
仿佛知道一方什么時侯進攻,一方什么時侯防御,陸崖就像是走過電影片場里設(shè)定好的爆破路線,永遠有驚無險,為什么呢?
“還得麻煩你一件事。”陸崖看著治安所的廢墟,忽然開口。
“你說。”萬里遙顯得很客氣。
“里面所有的尸l讓好身份辨認,然后把他們?nèi)逅偷綎|域司法廳,一個個地查,一群群地挖!”陸崖眼底冰冷。
“查到哪兒為止?”萬里遙問。
陸崖回頭,看著這位人王之子:“只要我還沒死,無止無盡。”
萬里遙猶豫了一秒。
“行。”他點頭,“我會交代司法廳的,現(xiàn)在我們?nèi)C場。”
“去機場干嘛?”陸崖問。
“回天衍王都啊。”萬里遙回答,“給你安排了最好的學(xué)校,最好的老師和資源……”
他還沒說完,陸崖打斷了他:“去玄石礦。”
“什么?”萬里遙皺眉。
陸崖打開了手機導(dǎo)航放在儀表臺上。
萬里遙猶豫了幾秒,降下車窗,像是要讓所有人看清他的模樣,炮火連天的廝殺中也沒有人敢觸及這輛車。
這里距離機場,碼頭都不遠,這里是通往玄石礦脈的唯一通道,來去都是一輛輛大型礦車。
但現(xiàn)在當(dāng)萬里遙到達西城關(guān)時,發(fā)現(xiàn)所有礦車都停在路上,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一個個身穿墨綠色甲胄的戰(zhàn)士站在礦車上,用生命探測儀在搜索什么東西。
然后,不停地有人從礦車里被抓出來,有的趴在礦車的油箱上,有的躲在礦石殘渣里,礦車的縫隙里還找出了幾個行李箱,一打開里面密密麻麻的現(xiàn)金和星塵。
“你怎么知道他們會從這里逃走?”萬里遙疑惑,這些人明顯是帶著星塵和現(xiàn)金逃跑的官員。
“機場,火車站都被司法廳的人堵住了,一個個排查身份,他們不敢去,唯一的道路就是藏在礦車里到玄石礦,然后通過其他城市購買礦場的車輛離開玄石城。”陸崖的臉色很冷漠,越來越多的人從礦車里被找出來。
這代表著,玄石城參與過坑害平民的人,恐怕成千上萬!
“這些,好像是南疆鹿家的人。”萬里遙看了眼陸崖,他發(fā)現(xiàn)陸崖已經(jīng)離開裝甲車,跳上車頂,卸下了車頂?shù)闹貦C槍。
剛才在治安所,一直是乾坤的父親乾元帶著東境的人在配合陸崖,保護陸崖。
當(dāng)時玉京子身邊只有她的老師在保護這個新生的爵,他以為南疆距離這里太遠,鹿家還沒趕到,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這些鹿家人去哪兒了,原來在玉京子的授意下,他們封堵了整個玄石城大小官員的逃跑路徑。
陸崖和玉京子通時下車,立刻有人迎上來:“抓了1417個人全扔在那邊的礦車里了,全都沒帶證件,集中在三品到四品之間,全都說自已是去采購玄石礦的!”
陸崖直接走向那群人,而玉京子留在原地問鹿家人:“身份比對過嗎?”
“沒有一個是礦工,全是當(dāng)官的。從市政廳到下面各個執(zhí)行部門的人都有,光是局長就有三個。”有人回答,“這幫人帶出去的錢真多啊,有個局長的星塵,三個行李箱都沒裝記……按照工資,他一輩子都攢不了一個行李箱。”
他還沒說完,忽然聽見一聲聲大喊。
“陸崖!我知道錯了!”
“我愿意交出所有家產(chǎn),饒我一命!”
“我自首,我現(xiàn)在自首!”
他們回頭,看見陸崖站在一輛礦車上俯瞰礦車里那些曾經(jīng)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官員,他們的求饒聲比狗叫還要煩人。
陸崖從身邊人手中接過一把大刀,天地之間古神虛影再度擎天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