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91歲了,一輩子在玄石礦上兢兢業業,90歲才敢退休,剛退休就病了,他們連老人家的氧氣管都拔了啊!”
“老婆和女兒的電話都打不通了,我女兒才16歲,是班里成績最好的那個,老師都說她有可能考上師的啊!”
“這幫人下手太狠了,說好了就算事情敗露也只要我一個人去頂罪,他們要殺我全家,殺我全家啊!!!”
他拍打著桌子嘶吼著,然后又趴在桌面上哭到痙攣。
“大哥……大哥你先別哭。”旁邊一個警員自已也慌了神,“知道是誰要殺你全家不?是你們所長還是?”
他說著,看了眼隔壁房間,陸崖說自已的所長正在隔壁房間接受審訊,既然所長也被抓了,應該沒空下令殺人滅口吧?
“所長?我們沒有所長啊!”師兄趴在桌面上,有氣無力,痛不欲生地回答。
“沒有所長?兄弟你哪個單位的,也是因為審訊陸崖被抓的嗎?”另一個警員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審訊陸崖?”師兄瞪大眼睛,“當然不是,我一個獄警怎么審訊陸崖?我只是接到任務要讓幾個犯人今天暴斃,沒想到還沒動手就被警務司的人抓了。”
“你要殺誰?”一直沉默的韓路忽然低聲問了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給我兩個編號!一個編號87630,一個編號87631,只給了我兩個牢房號,四個年輕人照片。”師兄喊著,兩步沖到門口用力敲打著房門,“我進來之前都交代了,我進來之前已經全部交代了,你們讓我看一眼老婆孩子啊!就看一眼好不好?!”
“是誰讓你去殺他們的?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韓路語氣變得急促,開始追問。
傅幻看了韓路一眼,他不知道那兩個編號代表著什么,他只知道韓家最近有4個年輕人犯事被關進了監獄。
但是家主是市長,之前至少判刑10年的案件,應該在條件最好的監獄里關三個月以示懲戒就可以出來了。
看韓路那么緊張的模樣,這兩個牢房編號里應該就對應韓家這四個年輕人。
連關在監獄里的人都要殺,那外面是什么情況?自已家里呢?傅幻有點不敢想了。
但師兄什么都沒說,就是發狂一樣踹門砸門,砸得雙手血肉模糊,鮮血飛濺到那四個人的臉上,頭頂,血腥味讓人變得狂躁。
后面韓路不斷追問,聲音不斷加大,但這個人什么都不說,只是鬼哭狼嚎地砸著門。
最后像是失去所有力氣一樣跪在地上,還在一下一下地砸著鐵制的大門。
痛!
太痛了!
慘絕人寰的痛。
全世界觀看這場審判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撕心裂肺。
這是師兄這輩子最酣暢淋漓的一場表演,他當了十年群演,從來沒有過那么漫長的鏡頭,沒有那么長篇的臺詞,他演得太爽了,爽到真的哭到抽泣。
“有完沒完了?隔壁審完再審你們,等著!”審訊室的鐵門上忽然開了個小口,一個警員在門口不耐煩地喊了聲。
“叫陸崖來!”傅幻忽然抬頭一聲喊。
“陸崖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警員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