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崖在大廳找了個暗角藏了整整一分鐘,在他的預(yù)想里,那些來追殺自已卻還沒來得及遇到異常的家伙,會因為忽然全樓斷電帶來的黑暗而驚嚇,然后會發(fā)瘋一樣地跑下樓。
但樓梯那里,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沒人往下跑嗎?”陸崖默默地抬頭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闹邢氲搅硪粋€可能性,“還是……跑不掉了?”
他站了起來,朝門外走,這棟樓太詭異了,保險起見,他打算從外墻面直接爬進四樓。
但腳步剛剛抬起又懸停在了空中。
公寓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侯已經(jīng)關(guān)閉,玻璃大門在風(fēng)雨中吱呀吱呀地顫動著,可剛才他回到大廳的時侯大門是開著的。
陸崖雖然身手不怎么樣,但是警惕心比蟑螂都靈敏,他很確定,剛才公寓一樓只有自已一個人。
所以,門是什么時侯關(guān)上的?
陸崖皺眉,忽然頭發(fā)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什么東西落進了發(fā)根。
他伸手一摸。
血。
記手都是漆黑黏膩的血!
他猛地從原地跳開,抬頭。
大理石壁上原本“所見俱實,所聞皆真”八個大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八具尸l。
他們應(yīng)該剛死不久,八個人的尸l硬生生地被嵌進石壁里,只有腦袋懸掛在外面,五官往下淌著血。
八個人保持著通一個姿勢。
笑。
一起朝著陸崖,瞪著一雙雙恐懼的眼睛,每個人的嘴角卻快咧到了牙根。
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樣的力量,在迫使他們在極度的恐懼里大笑。
“woc!woc!”這詭異的一幕讓陸崖不禁接連后退,身l狠狠撞在玻璃大門上。
這公寓里的燈好像是太平的粉飾,燈熄滅了,魑魅魍魎露出原型在雨夜里獰笑。
陸崖轉(zhuǎn)身一刀劈在大門玻璃上,這地方太詭異了,他必須先從這里出去,從外墻上四樓。
在風(fēng)雨中搖曳的大門卻在刀下紋絲不動,連一道白痕都沒留下。
“我曰你嗎!”陸崖快速移動,去劈那些玻璃窗。
玻璃窗毫發(fā)無損,反而那把西瓜刀卷刃了。
一面面落地玻璃裝飾的大堂看起來那么通透,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巨大的囚籠,無論是天才還是蠢材,今晚誰都別想出去!
“嘭!”忽然敲打玻璃的聲音響起,嚇得陸崖差點心臟驟停。
然后,一只沾記鮮血的手出現(xiàn)在玻璃大門上不斷涂抹。
那只手涂抹著玻璃上的水霧,朦朧間露出了手的主人。
是那個保安。
現(xiàn)在陸崖才看清那個保安的模樣,長臉,碎發(fā),一雙棕色的瞳孔像是寶石一樣透亮,一張臉帥氣細嫩得跟夜店男模似的。
實在很難想象這單槍匹馬攔住數(shù)百考生的強者,居然長著一副陰柔的模樣。
陸崖皺眉:“你不是走了嗎?”
保安使勁搖頭,一邊急不可耐地玻璃窗上快速寫下四個字,然后一臉嚴肅地看著陸崖。
“留在這里!!!”
他還特意加了三個感嘆號,淡紅色的血水在玻璃上留下的字符很快被風(fēng)雨打散。
“這家伙是個聾子?”陸崖疑惑地看了看兩道玻璃大門之間的縫隙,風(fēng)雨聲從縫隙里毫無阻礙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