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
徐越出聲,男子才娓娓道來:“其實,我是斜對面那條街賣水果的”
“我們夫妻倆有個小攤位。”
“然后”
霍齊云知道斜對面的確有個菜市場是這段時間新開的,的確有很多賣菜賣水果賣糧食的攤位,但是那里頭東西比較貴,雖然不要票,但是價格比國營商店貴,她很少去。
“說重點。”
徐越抓住男人衣領子,男人趕緊舉起雙手:
“別急別急我馬上說。是這些天吉祥社區老有熟客去買水果,我媳婦看她們好幾個都燙了頭發,喜歡,就問她們是哪里燙的,她們說就是這里;
后來過幾天回家,我媳婦就非得要燙頭;
一開始我尋思燙個頭能花多少錢三塊五塊的,也不是不行,可是我后來打聽了一下,說這邊燙頭得十塊錢起步,還要買那什么營養素營養液的護理;
這樣一來亂七八糟的要花十幾二十塊!什么理發店啊,這么貴,這不是搶錢呢!
我哪有那么多錢給她禍禍,我說不讓她燙,她還跟我生氣,說這么多年跟著我,一點福沒享過,天天還得伺候孩子和爹娘,現在燙個頭都不讓,一直跟我吵架!
今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回家她還要跟我分屋睡,我一來氣,就扇了她兩個嘴巴,然后叫上我鄰居的兄弟弄了糞水,才來這邊的”
男子說完低下了頭,不知道是羞愧還是什么。
但這話,確實讓霍齊云和張麗萍感覺很氣憤。
霍齊云:“你們兩口子的家事,干嘛扯到我們理發店頭上!”
“今天你們吵架就往我們這潑糞水,明天呢?”
她離得近了些,才聞到男子周身的酒氣。
一開始,她還在想是不是美麗發屋那邊要報復她們。
“我,我這不是喝點酒上頭了我現在已經,已經醒酒了,也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別報警,我補償你們,還不行么!”
“我這賣點水果蔬菜也不容易,一天也掙不了多少錢,家里還有父母和孩子要養,我,我也是一時生氣才”
霍齊云剛想出聲,張麗萍拉住她:“算了算了,都是老百姓怪不容易的,掙點錢也難。
我可以不報警,但是你潑我糞水這事,你得給我一個交代,你把這塊弄得臭烘烘的,我們洗了好半天才洗干凈,現在還不知道明天干了會不會有味道。”
男子一聽,立刻保證:“我給你洗!明天早上我提著肥皂水來!”
“行,小吳,這事兒就算了吧,放開他吧!”
包子鋪老板夫妻倆一看張麗萍不計較了,也主動提出,讓他幫忙把包子鋪的墻也用肥皂水刷一刷,男子爽快答應,徐越一放開他,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霍齊云:“姐,我看他就是誆我們呢,你看那跑的,跟兔子似的,明天肯定不來。”
張麗萍嘆口氣:“那也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張麗萍堅持,霍齊云也沒法再勸,只是她不知道張麗萍為啥這么好說話,大糞都潑門上了,怎么還這么冷靜。
“你們也快回去吧,這么晚了,今天謝謝你請客,吳營。”
霍齊云客氣打招呼,吳霄寒回想她的稱呼,從吳同志,又變成吳營了。
他還是挺喜歡她叫他吳霄寒的。
兩人這兩次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再談那日醫院里發生的事情;
吳霄寒總想提,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此時看她一臉困乏,也想著算了,下次吧。
“讓徐越把你送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