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不知忙了多久,血依舊是止不住,直到司懨前來帶來一個身著的年輕大夫,進去不久后將血止住出來回話。
“回將軍,血已經止住,只是近十日之內不可走動,必須要臥床靜養,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
司懨輕嗯了聲,看向太子:“那人就先在我這將養著,太子你該回去向圣上稟報此事,就說幕后真兇明日就會落網。”
本來不知道該怎么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幾個人,聽見司懨這話心底有了底氣,要知道人沒事跟抓兇手兩件事同樣重要。
人沒事了,但是如果兇手抓不到,那他們少不了一頓責打。
司懨的手段滿京皆知,這話他們是完全信的。
“那就全靠司將軍了,我帶他們先回去,晚些時候我多派些御醫過來。”
語落,太子跟幾個皇子還有公主公子哥探望了一眼蕭昱,唉聲嘆氣地蹙眉離去。
入夜,沈蕪一直在等司懨回來,想問問蕭昱如何了,那刺客有沒有交代出沈氏,兩個丫鬟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像個井底之蛙。
第二日一大早她是被丫鬟喊醒的,說是司懨讓她回伯爵府里去。
沈蕪茫然無措,讓她回去?什么意思,是讓她滾回去嗎?
她不知道回伯爵府里做什么,難道她昨日惹他生氣了?
但是兩個丫鬟根本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徑直給她穿衣洗漱妝發將她帶上馬車前往伯爵府。
與此同時,伯爵府內連夜被人抓到這里的,沈氏娘家中書令柳家跟伯爵府的人,已經從天不亮跪在這里兩個時辰到天亮。
眾人膽戰心驚的看著上方的司懨,說是審皇子刺殺一案,可是遲遲沒有開始,不知道在等什么,也不知道這皇子刺殺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而沈蕪一下馬車只見整個伯爵府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府門口全是黑甲軍,百姓在外圍都紛紛議論這伯爵府是怎么了。
沈蕪立馬意識到,這是沈氏已經被查出來了,那么現在等待她的就是沈家謀逆刺殺皇子,抄家的下場。
沈蕪看著伯爵府這扇門,現在踏入她極有可能出來的時候就是牢獄,只希望她先前寄出去的第三封信能夠派上用場。
踏入伯爵府前廳的一剎那,沈蕪被前廳的場景震懾,院內百余口人齊齊跪伏,脊背繃得筆直,青石板上落針可聞,唯有偶爾有人忍不住的衣物輕顫,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眼望去有中書令柳家的人,還有伯爵府的人。
而四周肅立的黑甲衛如鐵鑄冰雕,這是傳說中司懨所統領的其中一支專門折磨人的軍隊。
在眾人跪拜的盡頭,紫檀木高椅上斜倚著一道玄色暗紋錦袍的身形抬手執茶,那指節分明的手指捻著茶蓋,漫不經心地輕磕兩下杯沿,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夾雜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那雙平靜的墨眸仿佛俯瞰螻蟻般漫不經心,藏著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整個前廳像被無形的氣壓籠罩。
沈蕪大概知道來這是做什么,剛想上前一塊跟著他們跪地。
卻聽那高位上的人平靜開口:“過來,到這兒來。”
司懨目光意指讓她過去。
沈蕪有些稀里糊涂,木訥地行至司懨身旁。
而一直不敢抬頭的眾人,在聽到這話后,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來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