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不知道?腦子清醒一點!你不能帶我們赴死之后,又不負責任地擺爛!”
余齊和余翎頗有天賦,在死后世界很快恢復清醒,但是余復卻似乎不全。
他們靠天賦,只有余復是一步一個腳印地進步,基礎扎實,意識算是有實打實的本事。
現在,他們雖然醒過來了,但是已經死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別晃了。腦子已經沒了。”
抬手猛抓住自幻覺中伸出的手,余復仍未完全恢復過來。
“管你有沒有,現在我們到底在哪?”
這伸出的手已經算是長足的進步,余齊只覺抓住了救命稻草,終于有些起色。
雖然犯了一些低級錯誤,因為信息差之類的無法挽回局勢,但是一切還算是在余復的計算之內。
通過預設的如果與答案,他已經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把他們現在的情況確認了個七七八八。
“你不能總靠我……不,你以后可以靠我來替你思考了。我們已經死了。”
余復抓他的手此時轉向不合理的角度,但余齊卻并未感覺到疼痛,單純地只是反應過來了。
死亡之后,任何疼痛都不復存在了。現在他們不會因任何東西而感受到本能的波動,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失去了意義。
“我們還有復活的希望嗎?”
比起余齊,余翎還小,此時更在乎這種未被污濁過的目標。
然而這個問題仍舊沒什么意義。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復活的必要……我們已經解脫了。生命只是我們曾經發芽的土壤,現在我們已經不一樣了……”
余復絲毫沒有打算歸還余齊的手臂,盡管余齊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胳膊看,對于并未出現的幻肢痛有些遲疑。
“就像權力這種東西,其誕生于人們的本能,溫養于人們的需求,在正大光明中生長。但是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后,權力便不必以起源的需求為基石,可以只顧及其中一部分的需求,然后以更加違背基本原理的方式擴張。”
這種說法沒什么難理解的,就像余齊的人造神,讓他們的想法顯化的欲望產物一樣。到達一定程度后完全不一樣。但似乎不應該當作一回事。
“這……你的意思是,我們本來就不是原本的自己,而是繼承了自己記憶的東西,沒有必要因為執念而重新成人?”
天賦歸天賦,他們還是如盲人摸象,沒有清晰的脈絡,哪里能知道真相。
“不。就像朱玨之前提到的本質一說,我們從本身中掙脫,開始只成為自己的本質了。我們成為了一開始就組成我們的本質的一部分,并且掙脫了所謂本能的束縛。我們自由了。”
余翎對此理論半信半疑,確實余齊說的話打斷了他。
“疼……”
這話不應該從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嘴里說出來,但是余齊天賦異稟,也沒什么不可能,只是余復似乎早有準備的表情動搖了。
“疼?”
余齊原本是沒有幻肢痛的。但是由于他一直注意于某處,現在他已經掙脫的本能重新出現在了他身上。
這是自然,他可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