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戰敗,是莫大的恥辱。即使成功翻盤,也是雖勝猶敗,但剪裁者毫不在乎。
曾經的那個祝玨,那個祝玨求生欲的一部分,已經被暗主消滅,完全找不到了。
分裂到不同的路線上之后,他記憶中的一切追求,都算得上后繼有人,有沒有他都無關痛癢。
但是,他還能學會東西,他已經是一個單獨的個體,按照祝玨曾經的分類標準,他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作為隱藏的可能性,活下去。
“一部分你已經在圍攻中犧牲自己,有意赴死了。現在怎能完全逃避?再來一次吧。把抵抗的意志排出體外,你可以同時選擇所有的道路。”
剪裁者明顯能感受到外人看不到的東西,在那里搖搖欲墜。
不過這正是有價值的東西。暗主一直不知道,這剪裁者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逃離的。
如此反撲后又放過,其實就是在嘗試。這些新生物種感覺到了最好,沒感覺到也無所謂。總會有留下來的一部分與他一同嘗試。
“勝敗……稀釋勝敗……從一開始,我就該忘記此地的勝敗。正是因為仍舊惦記記憶中的計劃,因而我才墮入如此境地……”
在漫長的插入時間的影響下,勝敗的意義會被稀釋。就像暗主現在根本不在意他們二人誰能在這場對抗中勝利一樣。
就算明面上戰敗了,只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因此進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提升,那他實際上也沒輸。
但是這剪裁者的反應卻不對。留下來的應該是更加純粹的反抗意志,應該更加堅定,但是他反思的內容卻完全不對。
“你在說什么?你指望認輸我就會放過你嗎?”
如果剪裁者的意志完全沒有在他面前分開,那計劃中的嘗試就完全失敗了。
這也許是因為對方實際上無法完成分裂,并悄無聲息地離開。暗主并未過度焦躁,只是在思考該如何減少剪裁者身上已經被特殊物種束縛的部分。
福禍相依,暗主可能因此更加清晰地理解這分裂到底是如何發生,而不是只等什么地方突然出現剪裁者。
然而剪裁者只是在說話之后變得更加平靜,這不是純化后純粹的意志,而是真正恢復了戰意。
“所謂抽取時間,自取滅亡,也不是一種可以作為基礎的能力。我們所有的能力,都立足于更加‘無用’的基礎之上,而非任何如本能與身體這樣的超凡能力。”
暗主并不能確定,他所謂的無用是什么。
到底是欲分未分,結果二人擠在一個身體里的錯漏,還是因為在胡說八道,分散他分析局勢的注意力。
“氣運會助我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是障眼法就不必了。如果是別的什么,我可以幫你對付我。”
暗主的話極具侮辱性,但剪裁者不在乎。
他所說的我們,自然是指夾層中的仿制祝玨。
當然,可能還有可能潛藏在氣運之中的守墓人。
“所謂抽取時間……是以犧牲被抽取對象為基礎,直接改造抽取者們本身的時間。如果抽取超出一定范圍,時間能夠真正發生跨越,將整個世界臨時的時間機制變動,變成完全真實的改變。如果對時間一知半解,那就會因此迷失在改變之中,無法返回。或者……”
另一種,自然就是他剛剛所作的,局限范圍,抽干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