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玨不可能為一點不祥的預感就暫停自己的計劃,因為他雖然超出了理論上的控制力極限,但他并沒有從架構上產生任何突破。
換句話說,他其實并不能完全操縱自己。
“在過度擴張的過程中,變得淡化與不完整再正常不過。”
這根本不能解釋他的背叛。
“這就是你們對自己背叛的解釋嗎?”
說出這話,就看得出來他已經亂了陣腳,以至于胡亂語。
“我們沒有背叛。實際上,我們一直在明知被蛀空的情況下,依然捂著此事,我們比你們更忠于我們的目標。”
事已至此,飛升產物們把他們丟下,而他們這么多年只是在徒勞空轉,什么都沒有準備好,也看不出他們如何忠于他們的目標。
“是嗎。那么我們現在淪落到只能靠自身韌性茍延殘喘,你們又做了什么不浪費資源的正事?”
失去了作為穿越者的幸存核心,現在,他們已經基本上沒有反抗的精神支柱了。
“我們當然做了。你們的浪費根本算不上浪費,你們至多只是浪費了不少時間而已。”
他們被關押在此,無路可逃,卻反倒因禍得福。有些土著穿越者的痕跡也被困在此處,無路可走。
這些土著穿越者并不比老穿越者們低人一等。之前有提到,這些土著穿越者對穿越一事頗有研究,并且限制了他們穿越的范圍,通過完美繼承記憶,并且跨時間的穿越,變成了一個超大型寄生蟲。
“他們完全稱得上是完美的穿越者,至少在一定范圍內,他們已經自成體系。”
魏民在研究的過程中,已經察覺到祝玨越來越不具壓制力,因此開始設法找回自己被封入時間切片中的飛升產物。
“所以,這些穿越者們放棄了追逐無所不能,轉而爭權奪利,然后自成體系,重新制造了一個不同的穿越者結構?”
現在,已經不是魏民在問趙望了。和那些穿越者曾經有過側面接觸與研究的魏民,此時已經把很多東西串了起來。
“是的。”
魏民倒是擁有無盡的耐心,但他沒有無盡的資源供調配,此時正在尋找相應切片所在的他只打算盡可能簡單地解釋,以讓趙望能在有需要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這種自成一系的穿越機制,能幫你確認這種時空切片到底是什么樣的嗎?”
很明顯,這脫離了篩網的趙望并沒有完全聽出來這穿越者機制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的飛升產物不重要。我來這不是為了找回什么的。我來這是尋找還原理論所需的基礎的。”
趙望不太理解魏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但魏民顯然不是心中還殘存著什么執念。這種負面的隱患,很早之前就被祝玨剪掉了。
正因如此,魏民意識到,人的行為調控機制是對沖守恒的。
車在路上走,松開油門可以依靠阻力減速,慢慢停下,但人不一樣。如果不專門配備剎車,意識是無法控制自己走極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