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你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怎么相信所謂的融合本質(zhì)一說，認為他們是裝神弄鬼，最終制造出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嗎？”

二人早在之前顯然就認識，知根知底，他曾經(jīng)的立場本就沒有站在雕龍者與貴族那邊，雖為年輕一代，但他的背叛絲毫不讓人意外。

“對啊，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自欺欺人。但他們的自欺欺人源于但求一死，源于這里的人們扭曲了他們的責任感。他們內(nèi)心沒有任何希望，因而在明知不對的情況下依然決定了?！?

他的想法似乎深受影響，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扭曲，此時完全不像之前。

“就像你現(xiàn)在一樣？”

立場已變，再怎么說都遲了。這種想法過去也一直藏在字里行間之間，只不過一直并未投入其中。

他記得，眼前這個年輕一代一直認為他們本可以做得更好，只是因為人心躁動，因而才走上當前的道路，越走越遠。

“就像我現(xiàn)在一樣……”

并無修為之人并未多說什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累得失去了求生欲，哪里會暴躁起來。

融合本質(zhì)呆愣愣地看著掙扎逃脫之后快速失去生命的人群，久久不動。

現(xiàn)在，他沒有理由犧牲自己，去救任何人了。渡劫某種程度上算是完全失敗了。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不是想要融合本質(zhì)的秘密嗎？”

事已至此，動機已經(jīng)被完全抹除了。

“也許吧。但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你是假的?！?

余錦不緊不慢，絲毫也不擔心這融合本質(zhì)受什么刺激。

他沒有理由受刺激?，F(xiàn)在，他再也聽不到這些對立面的聲音，只剩本就想消滅這些多余意識的那部分留在體內(nèi)。

“我沒有真的。真的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因為內(nèi)部的矛盾與擾動，而完全夭折了。”

他無法阻止這些意識的脫落，就像房子沒法伸手接住墜樓者。而那些有些修為的舊貴族則可以保自己一命，主動接入回來。

“你有。你可以返回過去，回到計劃拍板之前。你可以讓因為內(nèi)部裂痕而未成的東西重新被完整制造出來?！?

他確實可以。

“無所謂了。只要能活下去，沒有什么不能犧牲。我們在無源上的認知還太有限了。”

正在他們拍板的會議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某個根本沒資格參會的年輕人推開公開會議的大門。

“不，有所謂?！?

他們還沒開始制造融合本質(zhì)，而進來之人卻是受到這融合本質(zhì)的凝視，帶著無可置疑的力量闖入。

“你看，我們對無源的理解確實遠遠不夠?！?

他們沒人知道無源為什么選中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闖入會場，但是他們沒人對此大驚小怪，也沒人質(zhì)疑其資格。

無源就是這樣的，從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來，改變他們的命運，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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