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燈們的合道，由諸多組件構成，其中最廣泛應用的大多數技術都近似于有機化學。不同的是，他們的有機化學不需要實驗室。

然而有機化學雖然泛用，但顯然不能取代靈識的作用。沒有靈識，老燈們的合道便如同失去絕大多數感知，他們的管理系統基本上算是完全下線了。

好在他們的記憶不共享，因而這些老燈們只要做做樣子，還不至于立刻出問題，有很多因素足以讓手下的人們望而卻步。

“不論怎么說，都是找理由盡快消滅一部分，才更加穩(wěn)妥。”

完全放著不管，像現在一樣管理完全離線，時間久了是肯定不行的。然而，其他的老燈們那邊卻也遲遲沒有動作。

“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他們會很快反應過來，我們反倒最后會變成被局勢拖著走。”

看得出來，這不是兩個人在談話。

“可是，如果時間拖得久了，最沉不住氣的一方提前出手，發(fā)現我們實際上外強中干，那連僵持的機會就都沒有了。”

祝玨母星權力的各個頂峰，此時正在內部胡亂運作，翻炒著沒有營養(yǎng)的論點。

本來這些節(jié)點就脫離現實，在靈識離線的情況下，他們就更是在胡亂運作了。

現在他們甚至無法相互聯系，聚在一起開會。

唯一最好的結局，就是重新成功接入靈識，那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他們就可以立刻開始內部清洗，不必在乎任何隱患。

這老燈孤家寡人，此時坐在原地，停止持續(xù)徒勞的嘗試已經有一會了。

“需要作戰(zhàn)準備嗎？”

這些老燈身邊，還是有一些不參與融合的舊臣。這些人的提升一直都很有限，根本不知道如何能哪怕只是限制這老燈，因而被放心地留在身邊，作為下面人相傳的超級戰(zhàn)力。

即使他們的所有復制人都被反控制了，就只有這些舊臣孤軍奮戰(zhàn)，也足以讓所有心懷不軌之人退避三舍。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的控制力輻射范圍很可能要不復存在了。

他說的這個作戰(zhàn)準備，其實是最差的情況。承認他們已經完全無法維持控制，但依然不可戰(zhàn)勝，好歹能以類似部落朝貢一般維持，不至于哪也去不了。

那老燈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長嘆一聲。

“他們一個個的，都在計較各種各樣的得失，你說，我要是舍身獻祭，他們是不是會嘲笑我？”

那舊臣知道答案，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們應該不會有空嘲笑。”

誰都知道其他老燈們已經變成了什么樣，此時他不能否決，權衡之下，也只能如此回避。

那老燈自知自己問了個傻問題，遙望星空，那是他們現在的研發(fā)路線上已經很久沒有進一步研究的東西。他們一直低頭計較利弊，想要抽身，卻已經在其中墮落太久了。

“也罷。我也累了。”

他們的獻祭自然不是自我安慰式的那種獻祭，不過當然也不是扭曲現實的那種獻祭。

靈識被祝玨吞下，正在設法控制，產生一個足以讓他控制如此龐然大物的注意力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