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是體修的拿手好戲，加之龍脈的節點構成讓他積累經驗，這些實體化的想法團對祝玨頗有吸引力。

也不只有那些神器有研究和參照價值，對體修來說，記憶的價值被明顯放大過。

在殺死第一個原住民的時候，祝玨便對那些開始失去約束的想法團產生興趣。他現在所使用的感官實在奇怪，在他眼中，這些人哪有半點像智慧生命。

如果可能的話，祝玨還是想找個參照，修正修正。哪怕把所有種類的智慧生命修正成人呢。

由于目標上的問題，祝玨一開始其實并不是目標明確，不可撼動地要帶神器返回。他很自然地就去轉向融合這些實體化的想法。

不融合還沒感覺，這一融合，卻讓祝玨頃刻間幾乎失去自我。土著的生活與絕望產生大規模的共鳴，只想先融合一點的他此時完全無法控制，所有土著的痛苦頃刻間涌入他的腦海。

好在過度徹底的痛苦并沒有讓他做什么多余的事。心有余悸的祝玨只感覺腦袋嗡嗡響，不敢怠慢，趕緊就要帶走神器，下次來的時候再說別的。

然而此時顯然已經來不及。有個實力超群者已經壓住棋子，任他被動地爆發出多么驚人的力量，都沒能撼動分毫。

雖說心有余悸，但祝玨其實也不那么排斥剛才的感覺。他只是覺得太危險了。但既然事已至此，他已經沒多大可能帶著神器走，那何不再來一次。

這次，他鎖定了土著記憶所指引的傳閱眾的一員。傳閱眾們對一切的內幕知道的肯定比蒙在鼓里的土著們多得多。

那實力超群者剛才只顧保護棋子，卻沒有直接擒住他，顯然他沒那么容易被鎖定并抓捕。不過雖然如此，但祝玨也依然留個心眼，掩護自身，以免不知不覺走不掉了。

他這一個掩護，卻是給這貴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在那貴族眼中，完全超出認知范圍的智能單元突然扭曲起包圍圈中的虛空，幾乎就要凝聚成實體。

在大多數穿越者們的世界里，都是沒有這種難以名狀的產物的。就算是純粘液組成的也算，如此憑空構建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就像往緊湊的器官中塞進一個結石，這玩意一經誕生便引發明顯的紊亂，周圍的一切物理規則似乎都在變得莫測，他從未見過如此激烈的擾動。他的包圍圈在此影響下形同虛設。

那與他同來之人之前所非虛，對方確實是輕而易舉地洞穿了他們的約束，并且對法寶產生危害性的嚴重負載。

穿越者們的上限是明顯存在的。這上限不完全取決于原生世界的發展程度，而是取決于他們自身的性質。

穿越者們一旦進入一個天賦異稟的世界，便很有可能對其產生侵蝕。他們會擾亂世界的原生文明，造出近似于永遠同在的神器，然后在既定的框架下逐漸把大量其他穿越者也限制起來，無處可去。

這些沒什么好說的，問題在于，他們大幅依賴于已有框架，依賴于世界本身的天賦，而沒有改造低等世界的能力，因此他們雖然看起來取得了全方位的勝利，但更大程度上，不過是作繭自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