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玨不打算只做自己所在小世界的執棋者。在他眼中,將另一個世界的小玩意作為神器帶回自己的小世界,等同于作繭自縛,這種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的安全聲明,對他來說與自殺無異。
一個很容易產生破界者的世界,是沒資格發出安全聲明的。這一點上,與太大的國家沒資格示弱是一個道理。
從這個角度來看,祝玨想要的與那制造進化中心的貴族其實差不多。他們都是想要一步步往上爬,見證無涯彼岸有什么。
不同的是,這祝玨雖然不是會輪回的穿越者,但他距離目標近得多。
顯然,他們的道路截然不同。這貴族要借助一個屬于他的世界的力量,用其吞噬其他世界,借此一步步前進,而祝玨則沒有那么大的計劃。他要制造一個普世的感官,助他能夠直面根源。
祝玨這驚人的突破不是因為他運氣好,而是他橫跨了別人望而卻步的道路,以那些意志不夠堅定的人們望而卻步的方式,觸摸了因此才顯得遙遠的大道。
體修不是人,祝玨也不完全是。在他如同常人一般的意識與感官之下,還有著如同全自動圖書館一般的另類細胞。
這些細胞每一個都好像單獨的智慧生物,而這看似全自動的外表下,一個細胞里可不止一份意識。
他的細胞很清晰地知道,雖然祝玨體內有著億兆這樣的細胞單元,卻也完全不足以支撐他掌控如他理想一般的普適感知。這種計劃實在不切實際,以至于在內部的反對聲中,他開始入魔。
入魔和走火是分開的。入魔是如他這般,因為一些誤導或者錯誤的認知,他開始與答案漸行漸遠,而走火則更傾向于他身上一直在發生的自我溶解。
祝玨想脫離現實,單靠如之前那樣誤打誤撞的嘗試,來設法構建一套普適的感知。且不說如此一來他需要多少種感官,他都沒見過,難道要通過窮舉來建立感官?
從這個角度來說,也不是不行。人類的免疫系統便有這樣的機制,通過窮舉出所有抗體的可能性,并且提前編入,以滿足遇到任何異常都能正常產生對應抗體。
雖說相近,但祝玨還遠遠沒到那種層次。有時間編織窮舉,不如見見世面,尊重一下人類本身認知方式的客觀規律。
祝玨知道他還需要很多時間,他不可能硬等到萬事俱備的時候。紙上談兵,終歸是大忌,窮舉出的詞典,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助益。
此時的祝玨已經煉成了龍脈。雖無龍形,但這節點組已經在他的誘導下安靜下來。里面亂七八糟的意識已經被他的初代分身徹底吞噬,變成了一個個沒有感情的記憶索引。
正常來說,體修的融合是要更大程度地壓縮信息的,這大量的節點組,最終只會匯總成一小部分。這樣雖然更省空間,但回憶起來有先后次序,總是沒有那么方便。
祝玨哪是那么容易入魔的憨子。他既然想提前窮舉,建立普適的感官,讓自己找到成為執棋者的方法,自然是有所依仗。
祝玨的身體顯然很難做到,如此一來,便只能依靠這龍脈替他繼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