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入體,朱玨體內塵封的記憶方才受到刺激,為了自救而自發(fā)組成節(jié)點,為陳舊的記憶重新建立索引。
朱玨逐漸想起自己的本體當初是怎么死的了,也逐漸想起自己為什么作為一個看不到超凡希望的人,卻不斷追逐所謂的永生。
他追求的哪里是什么永生,實際上他追求的一直是不死。若非被設計替代原先身份的復制品什么都不知道,他怕是早已被完全取代。
要是他之前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會作為元嬰成為自己的遺產,如何能借助一些失誤重新奪回身份。
這些記憶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足以將陷入自己思維誤區(qū)的朱玨從困局中拉出來。
既然他操縱命運的能力難以在關鍵時刻保護他自己,那只要讓自己也身處自己周圍的范圍之外,那這些能力自然會重新產生作用。
看起來這種想法確實是自欺欺人,畢竟這種能力并不會因為在他周圍而失去作用。一直以來,這方法頂多是周期過長,遠水不解近渴,因此才無法保護他。如果他沒法讓自己置身事外,不必擔心周圍威脅對自己的影響,那蒙蔽自己的感知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他本來就是因為本身受到威脅,不斷刷新事情的發(fā)展方向,才導致的能力不穩(wěn),如此蒙蔽自己,能力倒是正常作用了,但卻舍本逐末,沒有任何意義,他依然沒有從威脅中恢復過來。
朱玨雖有錯覺可以讓他在感知受阻的情況下庇護他,但在這種抑制一切非凡力量的污染的壓制下,這種錯覺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感知屏蔽有另外的意義。朱玨本就是元嬰,如果撤去人類的感知,他未嘗不能如那幻象一般,不拘于形。作為人類的他很難從襲擊與鋪天蓋地的污染中逃脫,但如果變成元嬰狀態(tài)未嘗不可。
這種想法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完全是自投羅網。他那化神的敵人就是類似的無形無質的產物,如果他也變成類似的形態(tài),那豈不是要以元嬰之軀與化神硬碰硬。
更何況他對自身曾經作為純粹的元嬰那段時間的記憶依然模糊不清,這完全是自殺。
然而換一個角度,他可以借用吳謀的力量。這化神沒有與吳謀產生正面沖突,但以吳謀的水平,一旦爆發(fā)沖突,吳謀無疑是待宰羔羊。
但是吳謀人工的強運加身,他怎會一直是待宰羔羊。
拋開威脅不談,吳謀現在難以管理自己治下的亂局,無法獨立解決自身的問題,現在他想要穩(wěn)住局面,急需盡快結束他們的晉升狀態(tài),從歸墟處取得產業(yè)支持。
以現在的缺口規(guī)模,如果有可能的話,趕緊讓歸墟重新接管整個休假區(qū)才更加明智。
朱玨在賭,他賭自己可以借到吳謀的強運,以吳謀早已用來快速修煉的強運來讓那化神迫近合道的邊緣,讓歸墟那邊正在搞實驗的人不得不提前滅掉那化神。
這化神以為他只要不暴露自己,就可以安全。然而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朱玨的計劃雖然沒什么問題,但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歸墟中的人與永遠同在神器籠罩下的人不同,歸墟是主動在時間線中活動的。他們擁有行之有效的警報系統,可以給出正確的最終時間。
顯然,歸墟的那個負責人還在繼續(xù)他們的實驗。那化神根本不會在短時間內升至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