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復制品們哪里料得到本體竟會單挑他們所有人。他們的信息交換不是實時的,而是在約定的時間交換帶有遺傳記憶的一些細胞,借此每天都重新同步。
在昨天,那本體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才剛過一天,他們怎能相信本體就這么有了對抗這么多復制品的資本。
他們沒有借助所謂的裂縫追逐飛升的辦法,他們甚至還要囚禁和瞞著他們體內的造物,以此避免他們被此地的其他復制品甩開,取得優勢。
他們沒有本體的能力,卻有本體的執念。從執念的角度來說,他們本該是最完美的同道。
作為復制品,他們沒有本體那樣的過去,并且早已完全從原本的命運中脫身。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的執念早已完成,所謂更好的辦法近在咫尺,因此他們與本體產生了分歧。
祝玨作為量產孵化的產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如同農作物一般長起來便是為了供篩選使用的產物。盡管自幼便衣食無憂,但在險些沒度過死劫,之后也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關照的時候,他在死亡的壓力下悟了。
自那之后,他進步神速,輕而易舉地成為了第一梯隊的產物。這個過程中,作為生物的本質放出大量真切的感覺試圖帶偏他的想法,讓他回歸平凡,然而常伴的折磨卻讓他在無數次痛苦中將自己的執念徹底銘記于心。
一切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誓要改變一切,用更好的一切徹底取代這些無比懶惰,轉嫁危機之后便再也不肯多關注一眼的體修。
他可以給他的執念冠以各種各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沒有。他的執念便來自于不斷在他身邊的折磨,直到徹底改變一切,達到他想要的完美之前,他都不打算抹去這種折磨,以借助這種折磨助他遠離生命的懶惰與腐朽。
祝玨自己期望真正的飛升。重塑關系改變一切總會出現紕漏,會出現蛀蟲,但如果每個人都再也沒有任何欲望,那便能將裹挾他們的一切徹底消除。他發現了淡化的現實,他發現一切皆有可能。
然而他的復制品不這么想。
他的復制品同樣有改變一切的執念,但卻看不到所謂的飛升。他們有太多完全看不到的信息,因此他們有另外的計劃。
既然更進一步危險至此,那他們沒有必要孤注一擲。他們可以大量復制,反復嘗試,利用數量堆到他們必定最終成功度過最危險的時段,通過他們一直在用的辦法研究這些法修們的秘密。
復制顯然是有風險的,他們這些復制品可以大膽地進行復制,而他們的對手不見得不會屈服。如此一來,他們也能依靠自己的方法觸及同樣的結果,只是有些復制品可能見不到那一刻了。
復制品們認為他們的想法非常合理,對于本體的各種想法非常不屑,因此一致地向本體施壓。
就像他們無法像本體那樣以特別的方式施展卜術一樣,他們同樣不知道本體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本體與體內的造物一定程度上達成一致,沖擊觸及飛升后綁定的目標,他也借此完成了飛升,徹底能夠和最先遇到的法修一樣,不再局限于通過自己的本體施法。
祝玨本體的實力已經具有絕對的壓倒性,怎會被在場這些因為受到條件限制而原地打轉的眾人輕易反抗,很快,這些自認為有足夠實力奪權的復制品便被輕易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