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嶺南的巫祭抵達(dá)安條克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帶著一支小小的隊伍,成員皆身著色彩斑斕、繡滿蟲蛇鳥獸圖案的祭袍,臉上涂抹著詭異的油彩,眼神渾濁卻又仿佛能洞穿靈魂。為首的老巫祭,自稱鴆,干瘦得像一截枯木,手中握著一根纏繞著毒蛇干尸的骨杖,周身彌漫著與亡靈死氣同源卻又更加古老、蠻荒的氣息。
林凡在行轅大殿接見了他。金魁、王猛、黑夫三具尸尉肅立,龍煞威壓彌漫,試圖震懾這些來自南疆的不速之客。
然而,老巫祭鴆在面對這令人膽寒的威壓時,只是微微佝僂著身體,渾濁的雙眼卻徑直看向林凡,口中發(fā)出沙啞如同摩擦骨片的聲音:“古老的契約在悸動……死亡的主宰……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冥土’的呼喚……”
他說的并非純正的秦語,夾雜著濃重的百越口音和古老的詞匯,但林凡通過精神感知,清晰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冥土?”林凡目光銳利,“說清楚。”
鴆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物件。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罐,罐身布滿了如同血管般的暗紅色紋路,罐口被一種類似蠟的物質(zhì)密封著,卻依舊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神不寧的、引動死氣共鳴的波動。
“此乃……祖?zhèn)鞯摹戤Y’。”鴆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敬畏,“相傳,乃上古之時,一位自稱為‘后土’尊神座下行走的‘巫彭’大人所賜。尊神執(zhí)掌大地與生死,此物能感應(yīng)與‘冥土’相關(guān)之力。”
他將魂甕捧起,那罐身上的暗紅紋路,竟仿佛活過來一般,微微亮起,并指向了……林凡,以及他身后的金魁!更準(zhǔn)確地說,是指向了他們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龍煞之力!
林凡心中劇震!后土?冥土?巫彭?
這些詞匯與他所知的神話體系隱隱對應(yīng)。難道說,驪山地宮封印的,以及他所走的煉尸、龍脈之路,其根源,竟與這上古的“冥土”權(quán)柄有關(guān)?龍脈乃大地之精,死氣乃亡者之息,二者融合的龍煞,恰好暗合了“大地”與“死亡”的法則!
“你的意思是,本公之力,源于此‘冥土’?”林凡沉聲問道。
“非是源于,而是……同源。”鴆糾正道,眼神狂熱地看著林凡,“大人您行走的道路,與古老的冥土權(quán)柄產(chǎn)生了共鳴!您麾下的不死戰(zhàn)靈,正是冥土權(quán)柄的顯現(xiàn)之一!我等百越巫祭,世代供奉的,亦是冥土分支的‘蠱’與‘毒’之力。感受到西方的共鳴,祖靈指引我等前來,奉您為主,重續(xù)古老的契約!”
他匍匐在地,雙手將那只“魂甕”高高舉起:“此物,或可助大人,更清晰地感知冥土脈絡(luò),甚至……溝通更深層的力量。”
林凡沒有立刻去接。他運轉(zhuǎn)《尸神訣》,精神力如同觸須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魂甕。
剎那間,他仿佛聽到了一聲來自九幽之下的、低沉的心跳!一股遠(yuǎn)比龍脈更加古老、比死氣更加深邃的意志,通過魂甕,與他體內(nèi)的龍煞產(chǎn)生了微弱的交感!
叮!檢測到特殊規(guī)則類物品:“后土魂甕”(殘片)。蘊含微弱的冥土法則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