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將軍府設在南海郡新治所,背靠云霧繚繞的南嶺,面朝煙波浩渺的大海。府邸并未追求奢華,而是更注重實用與防御,其核心區域由林凡最忠誠的鐵尸親衛把守,閑雜人等根本無法靠近。
封侯拜將的喧囂過后,林凡并未沉迷于權勢,反而更加深居簡出。他將大部分政務交由選拔出來的秦吏和部分表現恭順的百越頭人處理,自己則潛心于兩件事:一是繼續擴張和強化尸傀軍團,二是深入研究從百越各部族搜集來的古老典籍和巫蠱秘術。
這一日,他正在將軍府密室中,面前攤開一張由人皮硝制、色彩斑斕詭異的古老地圖。這是從巫王秘庫中搜出的,據說是南越部族世代傳承的《山海秘錄》殘卷,上面標注了許多嶺南的山川地勢,并用古老的鳥篆文寫著一些晦澀的注解。
林凡的手指沿著一條貫穿嶺南主要山脈、蜿蜒如龍的標記線條滑動,眉頭微蹙。這條被標注為“地龍之脊”的線條,其走向與他感知中嶺南地下那磅礴死氣和某種特殊生機的流動軌跡,隱隱吻合。
“龍脈……”林凡喃喃自語。無論是前世的神話傳說,還是今生接觸的方士殘卷,都有關于龍脈的記載,被認為是大地氣運所鐘,蘊藏著無窮的能量。
驪山地宮深處那被九座祭壇鎮壓的存在,嶺南這條洶涌的“地龍之脊”……這些似乎都指向同一個方向。始皇帝如此急切地修建陵寢、開拓嶺南,難道不僅僅是為了死后哀榮和帝國版圖,更深層的目的是為了……掌控龍脈?
就在他沉思之際,季蒲的聲音在密室外響起,帶著一絲緊張:“將軍,咸陽來使,持陛下密令,已至府外。”
又來了?林凡眼神微動。距離上次封賞并未過去太久,始皇再次派來密使,所為何事?
他收起人皮地圖,整理了一下衣袍,平靜地走出密室。
來的并非宦官謁者,而是一位身著玄色斗篷、風塵仆仆的中年文士。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氣息內斂,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佩戴的一枚青銅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古老的“陰陽”符文。
“在下徐衍,奉陛下之命,特來拜見鎮南侯。”中年文士拱手行禮,姿態不卑不亢,目光卻如同實質般掃過林凡,帶著審視的意味。
徐衍?林凡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似乎在某些方士雜談中見過,據說是陰陽家一脈的重要人物,精通風水星象,深得始皇信任。
“徐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林凡還禮,將徐衍引入靜室。
屏退左右后,徐衍直接取出一卷以金線封緘的帛書,遞給林凡:“此乃陛下親筆密令,請將軍一觀。”
林凡展開帛書,上面的字跡遒勁有力,確實是嬴政筆跡。內容卻讓他心中一震。
“朕聞嶺南有‘地龍之脊’,關乎國運氣數。著鎮南將軍林凡,會同徐衍,詳勘龍脈走向,繪制輿圖,探明其節點要害。此事關乎社稷,需隱秘進行,不得泄露分毫。一應所需,可動用嶺南一切資源。若有發現,即刻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