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笑話,講的是一個小學生在三年級的時候,不想上學了,媽媽問他不上學準備干什么,小學生說準備教二年級。
這種事在這個時代也算照進現實了,因為國家要掃盲,要讓群眾提升文化,師資力量根本不夠,怎么辦呢?讓中學生來教,這就是小先生。
至于說會不會影響小先生的學習……不會,因為這個時候的學校是二部制,半天時間上課,半天時間在家,國家的師資力量太有限了,只能通過這樣的調配,盡可能的吸收學生入學。
“新來的,你來這里介紹一下自己!”
何雨水站在講臺上面,伸手一指,示意顧青上來。
“老師好!”
顧青來到夜校本就抱著娛樂的心態,這時候就當小孩過家家一樣,站起來,走到講臺上,先稱呼了一聲何雨水,然后面向了班級里面的三十多人,說道:“同學們好,我叫顧青。”
顧青的聽話超出了何雨水的預料,瞧著他高高大大的立在身邊,何雨水下巴一抬,問道:“你之前有過基礎嗎?”
“認識一些字。”
顧青說道。
何雨水有心挑錯,說道:“給我寫個深耕。”
顧青手拿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將深耕兩個字寫出來,有硬筆書法這技能的前提下,顧青寫的橫平豎直,極有筋骨,兩個字寫完,這教室里面就傳來鼓掌聲。
何雨水看了看顧青的字,就算是她學校的老師,都不見得能寫這么好,知道顧青是真有本事的,不敢再刁難了,點點頭,讓顧青先回到座位上去,然后依照課本,大聲的念誦出來。
夜校里面大部分都是用心學習的,并且“小先生”的教學模式在建國前就有,教室的紀律保持不錯。
這一節課上了六十多分鐘,何雨水教完了后,看著教室里面的學生把字都給寫好,等到這一節課結束后,又來了一個小男生,教大家珠算,等到過了九點,課程基本結束,教室里面又來了一個小姑娘,也是十四五歲。
“同學們,又到了我們學歌的時候,今天在學歌之前,我們先從門頭溝開始說起,在舊社會的時候,北京一直都有一首歌,叫做家有半碗粥,不去門頭溝,去了門頭溝,人亡家也丟,家有一根線,不吃煤窯飯……”
小姑娘說話慷慨激昂,說道:“現在的門頭溝里面,傳來了新的歌曲,叫做《黨是礦工的救命人》,這礦工沒有gongchandang,掙斷骨頭難翻身……”
小姑娘講完后,自己先唱了一遍,然后引領著班級中的大伙開始唱歌,拉練到了九點半,這唱歌的熱情正高,夜校卻要散場了。
顧青離開夜校的時候,門口處的何雨水正在簽退,旁邊還有那個領歌的小姑娘。
“海棠,你姐姐來接你了。”
何雨水拉了拉領歌的姑娘,讓她看向校外。
之前的何雨水已經完成了講課,但是她并不能離開,否則就是勞動紀律松懈,也要等到所有人下課的時候,才能一起離去。
“她不放心我唄。”
領歌的小姑娘叫于海棠,聽到何雨水的話也不抬頭,自顧簽字,說道:“就這么一點路,我閉著眼睛也能摸回去。”
于海棠簽完字后,同何雨水一聲道別,向著外面路燈下的身影走去。
何雨水在校門口處沉默一會兒,看向了自己家的方-->>位,她的哥哥粗枝大葉,很少會有這樣的關懷。
“小先生,一起走吧。”
顧青推著車,剛好走出來,瞧著何雨水孤零零的站著,笑道。
何雨水看到了顧青,悶著頭往前走去,夜校的時候,顧青是很配合,但是顧青揍了賈東旭和她哥哥,院里面的人禁止和他親近,何雨水也不敢違背。
“你是因為何雨柱的事情生氣嗎?”
顧青推著車,也不著急騎,笑著說道:“你說這也挺莫名其妙的,我就來咱們院兩天,怎么你哥和賈東旭上桿子來找我茬架呢?”
顧青說的很無辜,又道:“到了廠子里面,我才知道,原來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哥和賈東旭的問題,就像是你哥哥,他首先就是忘本,國家讓他翻身了,他就是來斗鄰居的?其次就是忘責,作為一個廚子,他沒有一點當哥哥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