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些人見考場中的香沒有影響到他,還安排了后招?
云旸假裝還在睡著,耳朵卻豎起來聽外邊的動靜,腦中飛快思考著應該用什么辦法抓住這人的同時,還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然而他的腦袋在轉,腦袋上的小粉蛇卻溜了下去。
云旸感受到小粉蛇的離開,正想要把它抓住,卻在下一秒聽見了一個人的慘叫聲:“啊啊啊——救命啊,什么東西咬我?蛇!有蛇!”
……好了,云旸現在什么都不用想了,小粉蛇已經代他出擊了。
他直接一個彈跳起身,趁著夜色就在那發出聲音的男子背后狠狠踢了幾腳,然后才跟著喊了出來:“你是誰?為什么夜間在會場走動?!”
剛剛那男子的聲音就吵醒了不少人,云旸的大聲又徹底叫醒了昏昏欲睡的監考官,場中陸陸續續亮起了許多蠟燭。
云旸也趁著如今的燈火通明看清楚了這男子的臉,赫然是坐在他左手邊的那個學子!
他臉色平靜,低聲道:“說!是誰派你來毀我考卷的?之前會場中的香也是你們做的吧?”
那男子見云旸如此清醒,還問出了這種話,看著似乎是早有防備的模樣,臉色頓時慘白下來,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跌坐在捂著流血的小腿。
“當然,你現在不說也可以,若是你想解腿上的蛇毒,就帶上誠意去蘭家,否則三天后必死。”云旸蹲下身來,袖口微微一揚,恰到好處地展示了一下趴在他袖袋中的小粉蛇身影。
“我、我……”那男子神情驚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什么你!”巡邏的監考官扶了扶自己有些歪的官帽,氣得火冒三丈,“誰允許你隨意離開自己位置的?”
男子吞了吞口水,見自己離位置確實遠了些,試圖狡辯:“在下、在下只是想如廁……”
“難道你的隔板里沒有恭桶?”云旸探了探頭,然后看似友好地提議,“總不能是想要來用我的恭桶吧?”
“噫……”周圍的學子們幾乎都被吵醒了,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
看這人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他定是想要毀了云旸的考試資格,畢竟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有些天才的模樣。
那男子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做。
他的確是收了人的錢來做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云旸的身份,也不知道之后等待他的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監考官睡蒙了的腦子這會兒也算是緩過來了,看著那男子厲聲道:“你就是二十九號學子對吧?你公然違反會試要求,本官宣布,你被取消會試資格了!”
那男子懵了:“不、不是,憑什么取消我的考試資格?我好不容易才通過了鄉試來到京城,不要!”
來找他的人明明就說了,只要他小心點,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而且他們也和監考官打好了招呼,一定會配合他的啊!
“在會場亂跑的時候怎么不說不要了?”監考官一揮手,就有兩個穿著官服的官差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押著那男子離開了書院。
男子的怒罵聲和叫聲在整個書院中回蕩,不少學子都有些緊張地檢查自己的考卷,生怕也被人動了手腳。
云旸見人被帶走了,這才放心下來,看向監考官似笑非笑道:“大人夜間還是要派人多多巡邏的,不要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監考官勉強一笑,低聲應了下來。
雖然進來考試的學子們人人平等,也沒有交代姓名,但東宮的二皇孫要參加會試的消息,他們這些人還是知道的。
今年八九歲就參加會試的“神童”也就兩個,一個是斜對面的江思白,另一個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監考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想到還真有人在這種關鍵時刻針對二皇孫,看來他們是得加強巡邏了。
他站在門口高聲道:“多來幾個人在考場中認真巡邏,今晚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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