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無忌準備繼續向郁南南部用兵,追討顧文杰的時候,幾個消息一前一后前后腳送到了陳無忌的案前。
最先到來的恰巧便是顧文杰的消息。
這老小子跑了。
他舍棄繼續縱兵劫掠郁南南部,在和屯駐在青縣的河州兵會合之后,徑直殺去了河州。
雖然陳無忌得到的消息是顧文杰和那一路河州兵會合,但他們對外的做法就講究多了,先是假模假樣的僵持了兩日,然后又假模假樣的打了一場之后,隨后河州兵在前面逃,顧文杰在后面追。
他和徐增義之前討論的東西,變成了真真切切的現實。
顧家的真正目的,就是河州。
他們在河州確實有內應。
目前顯露出來的,就是那位發動了兵變的河州將領。
顧文杰跑了,陳無忌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去追討。
等他這邊追上去,以那小子毒計百出的尿性應該已經占據了河州城。
河州乃南郡北部第一大城。
陳無忌雖然現在有九千多的兵馬,可在那座堅城面前,這點兵力可不夠看,根本想都不要想,肯定啃不下來。
徐增義和李潤在得知情報之后,給出了和陳無忌一般無二的意見。
班師,靜觀其變。
第二個消息是跟著從郁南城來的青壯一起來的。
他們不是一道來的,只是巧合的走到了一起。
秦風派人送來急信,李家再度加大了籌碼,想要換取他們被陳無忌扣押的族人,在這一次的條件中,他們還加上了李尋。
這個消息讓陳無忌幾人迷亂了好一會兒。
“李林國這個老小子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陳無忌斜倚在榻中,一臉不爽,“他明知道我此刻在四方山,李尋也率兵到這里來圍剿我來了,他卻把談判的信送到了郁南城?他好像是瞧不起我吧?”
李潤看了一眼陳無忌,欲又止。
“有話你就說,支支吾吾做什么小女兒姿態!”陳無忌喊道。
李潤表情一僵,起身拱手說道:“都尉,有沒有可能李林國其實是想讓秦大人做個說客,勸您答應這個條件。”
“畢竟,都尉這一路走來,手段酷烈,一看就不太好說話。把談判的條件交給秦大人,他就不需要直接面對都尉您了。”
陳無忌:……
他有點兒無語的看向了徐增義,“有這種可能?”
“大概是絕對的。”徐增義含笑點頭。
“李林國就算再蠢,肯定也清楚現在的郁南到底是誰說了算,他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做這本末倒置之事。”
陳無忌摸了摸下巴,“我有那么兇嗎?”
徐增義笑而不語。
李潤默默低頭,他有話想講,但不太敢說。
陳無忌的兇到底在哪個程度,他弄不清楚,但他那些部下得知陳無忌已經趕到了四方山的當天,軍中就惶恐躁動了。
將士們口中所談論的全部都是陳無忌掛在樹上的尸體,以及各種道聽途說來的殘酷手段。
“那你們說道說道,這條件我要不要答應?”陳無忌問道。
“李林國跟著顧文杰都跑到河州去了,卻給我開出了如此誘人的條件,這老小子該不會在這里給我畫大餅吧?”
“有可能,但可能不大。”徐增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