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要說,這種情況是要找風水先生選個良辰吉日,在規定的時間內,將棺木起出來。
如果是白天的話,就要上方搭建涼棚,因為尸骨要是接觸到陽光的話,那就會使陰陽失調,對子孫后代影響極大。
見到葉天似乎有些生氣,廖昊德連忙上前打圓場道:“葉天,別和他們一幫見識,還要做什么,你就吩咐吧……”
聽到廖昊德的話后,葉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看向那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幾個,以后不許把這事情傳出去,能答應我就說……”
雖然給人看風水這事兒挺好玩的,但是葉天可不想日后靠此謀生,然后再被人冠以一個小神棍的名頭,葉天同學那可是立志要上大學的。
“葉天,你放心,他們不會說的……”
廖昊德給葉天打了保票之后,看向自己的這幾個晚輩,說道:“日后要是有人知道這事情,我不管是誰說的,你們幾個都不要認我這個老舅了……”
“是,老舅,我們不會往外說的……”
封況等人對葉天的話不以為然,但是對這有錢舅舅就不一樣了,不聽他的話,那豈不是自斷財路嗎?
要知道,這次廖昊德回來,每家親戚都給了一千塊錢和一臺十八寸的上海牌電視機,這在八六年的農村,已經是很大的手筆了。
而且封況之所以對老舅的事情這么上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在見識了老道的那些字畫后,廖昊德曾經說過,中國的古玩字畫,在外國很值錢。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封況那會心里就有了個主意,他想在縣城里開個店鋪,專門買賣古董,不過他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哪里會有本錢啊,這事情還是要求到廖昊德的頭上。
“都聽小兄弟的,誰胡亂說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所以廖昊德的話在他們心里還是很有分量的,尤其是封況,又出警告了他那幾個本家兄弟幾句,擺出一副唯葉天馬首是瞻的模樣來。
葉天也不客氣,拿著個玉米桿在地上指點了幾下,說道:“你們幾個,把我讓你們帶的帆布拿過來,在這,還有這打個地樁,用帆布搭個棚子……”
這搭建涼棚也是有講究的,否則也有可能破壞到這里的風水地氣,葉天指出的地方,都是眼睛所看到沒有陰陽二氣的所在。
“我說帶那么大塊布干嘛的,敢情還真用的上啊……”
聽到葉天的話后,封況幾人回去將馬車上的帆布給抬了過來,這是他們從村里專門辦紅白喜事那戶人家借來的,全打開的話,底下能辦四五桌酒席,一個人可是搬不動的。
這搭棚子沒有什么技術活,對于幾個健壯的小伙子而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半個小時后,棚子已經按照葉天的吩咐搭建好了,除了遮擋住陽光之外,棚子四面都是透風的。
搭好棚子后,葉天又讓那幾個人將馬車上的棺木給抬了下來,棺材可比那帆布重的多,幾個人將其抬進來后,也是累的氣喘吁吁了。
這個棺材可是上好的杉木打制的,通體沒有一點蟲蛀的痕跡,原本是縣里一個老頭留作自用的,廖昊德花費重金買了過來,雖然不如金絲楠木和檀香木所做的棺材,但也屬于是上等棺木了。
將棺材放到了棚子底下后,葉天指了指自己剛才所畫的那條線,說道:“挖吧,向下四尺,必然可以見到棺木……”
被葉天指揮了半天,幾個小伙子心里也憋了股邪火,當下也沒多說什么,一人拎著把鐵鍬就挖了起來,不多時,一個長寬約兩米的土坑就顯露了出來。
幾人挖土的時候,葉天一直站在土坑上面觀察著泥土的顏色,在踩散了腳下的一塊泥土之后,葉天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不能挖了……”
“怎么了?葉天,找……找到了嗎?”
廖昊德打了個激靈,他看這坑的深度約莫也有一米多了,難道已經找到母親的棺木了嗎?不過……自己怎么沒看見?
葉天點了點頭,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顏色有些發黑的泥土,遞給了廖昊德,說道:“廖爺爺,你看這個,這其實不是土,而是棺木腐朽之后留下的痕跡……”
葉天跟老道學習風水堪輿的時候,可不單單是背那些風水書籍,茅山東麓的野墳場他也去過好幾次,對這種腐朽后的棺木并不陌生。
給廖昊德解釋了幾句之后,葉天沖著在下面坑里的幾個人喊道:“哎,你們幾個,用手和小鏟子把這土撥開,看看有沒有一條線……”
從腐朽的棺木殘渣中葉天能看出,廖昊德母親所用的棺材,并不是什么好木料打制的,這么多年下來,想必已經完全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了。
“有,嘿,真是有條線,哎呦,我……我這不是踩在舅姥姥身上了嗎?”
幾個人聽到葉天的話后,在地上一撥拉,果然看到一道一寸左右粗的黑色線紋,有那膽子小的,頓時就感覺頭皮發麻,將鐵鍬一扔就爬了上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