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心中燃起一線希望,連忙道:“速讓報信士兵進來!”
片刻,從門外走進一名軍士,單膝跪下呈上一卷戰(zhàn)報,“河北最新戰(zhàn)報,請大帥過目!”
種師道接過戰(zhàn)報打開匆匆看了一遍,他頓時激動得一拍桌子,“好!”
張叔夜和宗澤都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可是河北捷報?”
種師道點點頭,“河北梁山軍已在高唐縣以北全軍覆滅,主將張岑死在亂軍之中。”
張叔夜和宗澤都又驚又喜,這個消失來得太及時了,必然會大大振奮軍中士氣,種師道把戰(zhàn)報給了二人,他又問報信士兵,“我們傷亡如何?”
“最后一戰(zhàn),我們只傷亡了十幾名弟兄。”
種師道感到驚訝,“怎么會呢?”
士兵便將最后一戰(zhàn)的情況詳細報告了種師道,種師道越聽越驚訝,竟然跟蹤了六天六夜才下手殲敵,這份耐心和韌勁就算自己也未必辦得到,他暗暗贊許,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李延慶確實有名將的底蘊。
張叔夜豎起大拇指贊道:“如此年輕就能堅韌不拔,耐心尋找戰(zhàn)機,此人將來必然是我大宋抵御異族的棟梁,大帥有識人之明也!”
張叔夜一直不明白種師道為何如此看重李延慶,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率兩千軍進河北,最終殲滅了上萬梁山軍,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辦到。
“大帥要立刻向天子報喜啊!”旁邊宗澤笑道。
種師道點點頭,他當(dāng)即在李延慶的戰(zhàn)報上加蓋了自己的印章,又派幾名士兵和李延慶派來的報信士兵一起,趕往汴京報信。
種師道頓時信心大增,他又派一名士兵趕去高唐縣給李延慶送信,準(zhǔn)許他南下齊州.
.......
李延慶要南下齊州卻并不是那么容易,他首先要妥善解決鄉(xiāng)兵的安置問題,鄉(xiāng)兵當(dāng)然不能解散,李延慶趕去大名府,將大名府招募的一萬鄉(xiāng)兵交給了梁中書,由梁中書負責(zé)將這一萬鄉(xiāng)兵在大名府和博州之間分配,大名府需要增加守軍,博州也需要士兵守城。
至于相州的四千鄉(xiāng)兵,李延慶留下了兩千青壯,而其余兩千人交給相州團練推官張長懿帶回安陽縣,之前樞密院的調(diào)兵令中說得很清楚,調(diào)相州及大名府鄉(xiāng)兵參與剿匪,匪患肅清則遣返鄉(xiāng)兵,調(diào)兵令中并沒有明確只限于河北匪患,他當(dāng)然理解為梁山匪患,那么跨黃河剿匪也并沒有違抗命令。
齊州禹城縣黃河碼頭,十艘大船先后抵達了碼頭,一千步兵快步從船中奔出,在碼頭上迅速集結(jié),部署了碼頭上的防御,防止梁山軍襲擊碼頭。
李延慶只有十艘大船,這些船只至少要運十幾趟,才能將兵員、戰(zhàn)馬、牲畜以及糧食物資全部運到南岸,保證碼頭上的安全是當(dāng)務(wù)之急。
事實上,李延慶的擔(dān)心有點多余了,第一批士兵上岸沒有多久,禹城縣知縣便匆匆趕到了碼頭。
“在下是禹城知縣劉光,請問你們主將是何人?”知縣高聲詢問道。
盧飛走上前道:“我們主將還在對岸,這里由我負責(zé),你有什么事?”
知縣劉光回頭一揮手,上來數(shù)十輛大車,里面是糧食和幾十口大肥豬,他抱拳道:“這是我們縣給弟兄們的一點心意,懇請將軍率軍到我們縣里駐扎。”
盧飛奇怪地問道:“禹城縣沒有梁山亂匪駐扎嗎?”
劉光搖搖頭,“禹城是小縣,梁山亂匪看不上,從前大隊梁山亂匪經(jīng)過時也沒有進城,倒是歷城縣有幾千梁山亂匪駐扎?!?
“既然梁山亂匪看不上禹城縣,知縣為何又要邀請我們?nèi)ヱv扎?”
盧飛很精明,他聽出知縣的話語中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劉光嘆了口氣,“估計梁山亂匪要放棄齊州了,宋江要求齊州籌糧五萬石,分解到禹城縣就是八千石,我們哪有那么多糧食,縣城百姓非常害怕梁山亂匪來縣城搶糧,大家人心惶惶,聽說官兵已渡河到南岸,大家一致要求我把官兵請到禹州駐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