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莘縣的梁山軍有五千人左右,分別由張岑和關(guān)勝率領(lǐng),雖然兩人各有部屬,但主從上是以張岑為主將,關(guān)勝為副將。
但自從黃河碼頭被官兵伏擊后,梁山軍士氣低落,連主將關(guān)勝也深受打擊,一直郁郁不樂。
這天晚上,張岑來到關(guān)勝大帳,親兵上前行禮,張岑看了看大帳問道:“你家將軍如何?”
親兵搖搖頭,“這幾天情緒不太好,一直在借酒澆愁。”
“待我去勸勸他。”
張岑走到大帳門口,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他掀開帳簾,只見關(guān)勝獨自坐在酒桌前飲酒,他走上前笑道:“喝酒卻無菜,關(guān)將軍這是在喝悶酒嗎?”
關(guān)勝酒量雖好,但畢竟喝掉了三大壺酒,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酒碗重重一擱,“眼看我等覆滅在即,心中怎能不愁悶欲狂!”
這話讓張岑略略有些不悅,淡淡道:“只不過是敗了一陣,傷亡千余人,關(guān)將軍何必如此沮喪?”
“不是敗了一陣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對手!”關(guān)勝嘆了口氣。
“對手又如何?我們連敗官兵四次圍剿,殺敵十余萬,楊戩、高俅、梁中書,什么樣的對手未見過,這次無非是種師道率軍,一個快入土的老將,又有何懼?”
“在戰(zhàn)場上,我親眼看見李延慶,這次大名府之戰(zhàn),他是官兵的主將。”
“李延慶!”
張岑眉頭一皺,“就是那個騎射很厲害的家伙?”
“他不光騎射厲害,也極富謀略,這次碼頭之戰(zhàn),顯然就是圍城打援,一千士兵啊!最后只有我一人逃回來,這還是他看在一起參加弓馬大賽的份上才饒我一次。”
張岑還是有點不明白,李延慶不過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關(guān)勝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不至于畏懼一個李延慶而變得如此消沉吧!
張岑其實是不理解關(guān)勝,關(guān)勝原本認為官場黑暗,他永無出頭之日,所以才疾世憤俗,一怒之下投靠了宋江。
但這次關(guān)勝看到李延慶,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官場上其實還有另一面,他是遇到了高俅這種嫉賢妒能的主將才被打壓,如果他遇到種師道這樣的名將,他也能像李延慶那樣受重用,能率軍獨當一面。
關(guān)勝這才意識到自己看問題太偏激,早早投降梁山軍,淪入匪道,斷絕了自己的前程,他后悔已經(jīng)晚了,他如果再投降朝廷,朝廷怎么可能再容他?
心中悔恨交加,意志消沉,又無法找人傾吐心中的憤懣,這才借酒澆愁。
這時,一名士兵奔來,附耳對張岑低聲說了幾句,張岑心中一驚,連忙對關(guān)勝道:“城外有情況,請關(guān)將軍隨我同去!”
“我....我遵令!”
關(guān)勝站起身,腳下卻在打晃,張岑見狀心中十分不滿,怒喝幾名關(guān)勝的親兵道:“把你們將軍的酒醒了,立刻來北城!”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快步離去,幾名親兵連忙去打水給關(guān)勝洗臉醒酒。
........
張岑率領(lǐng)數(shù)百人來到北城門上,一名統(tǒng)領(lǐng)連忙上前見禮。
“情況如何了?”
“啟稟將軍,敵軍騎兵已經(jīng)退去,在城外留了一物。”
“是什么?”
“卑職也說不清楚。”
張岑一把推開了部將,快步來到城頭,探身向城下望去,月色中只見距離城門百步外放著一架象是柜子或者桌子,上面還有一樣黑漆漆的物品,其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張岑看了看周圍,并沒有騎兵或者埋伏存在,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命令一名士兵坐在筐子里下城去看看。
士兵跑了過去,片刻奔回來大喊道:“是一張桌子,上面有只木箱。”
“木箱是什么?”
“卑職不清楚!”
“把木箱抱上來!”
不多時,士兵坐在竹筐里被拉上來,他懷中抱著一只木箱子,士兵們將箱子放在地上,十幾名士兵拿著盾牌保護著張岑,張岑看了看喝令道:“打開箱子!”
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用槍尖挑開箱蓋,眾人都嚇得蹲下,半晌忽然有人大喊:“里面是顆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