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艘^嗖·暁`說^徃¢¨埂*欣?最,全`
揚州府,寶應城外。
一條貫穿南北的寬大河道盤踞在寶應城碼頭旁。
數段木橋從岸邊延伸向江面,遠遠望去,如同交錯的犬牙。
衣著迥異,年歲不一的行人沿著木橋登上停靠在岸邊的小船。
被河水濕氣浸透的木橋在被人踩踏時,總會發出“噠噠”的輕微聲響。
人群中。
“兒啊兒啊……”
一頭毛色灰亮,驢臉狹長的驢子低頭叫著。
它歪著腦袋,用頭輕蹭身旁的主人。
眼眸中不時閃過的人性亮光,意味著對方的不凡。
寬闊的木橋上。
四周等待登船的行人聽到驢叫,不禁扭頭看去,目露驚訝。
碼頭上為什么會出現驢子?
一襲青衫,頭戴笠帽,輕紗掩去面容的陳九歌伸手,輕拍菜刀的頭。
他另一只手伸入懷中,掏出一份藥粉,塞入菜刀嘴里。
“兒……兒啊……”
菜刀叫了兩聲,驢臉抽搐,吞下又苦又澀的藥粉。
這藥粉,是陳九歌從某個地方尋來的。
藥粉的作用是防止“暈船”,效果很簡單,但制作它的人,身份卻大得駭人。
菜刀服下藥粉,晃了晃腦袋,感覺好多了。
原本陳九歌是不想讓菜刀走水路的。/天¨禧`暁+說
但江南一帶,水道蜿蜒,隨處可見。
若是走旱路,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去。
沒辦法,他只好求助自己的某位兄長。
不到兩天的功夫,對方就寫了一記藥方過來。
陳九歌配好藥,磨制成粉,給菜刀服下。
昨天用過一次“暈船粉”后,菜刀頭不暈了,腿也不軟了。
現在坐船,甚至敢湊到江面上去,朝河里的魚兒吹氣。
服下暈船粉,菜刀咧嘴,露出一排微黃的牙齒。
它雙眼閃亮,覺得自己現在又是一個江上好漢了。
木清寒和阿生跟在陳九歌身后。
兩人同樣戴著笠帽,輕紗遮面。
木清寒蹤跡泄露,劍宮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雖說三人一驢的特征過于明顯,但有“蕭紅塵”的名號,也能頂一段時間。
陳九歌牽著菜刀,在寬闊的木橋上轉了一圈。
找到一個同意菜刀上船的船夫。
不過,陳九歌要付兩人份的船費。
付過船費后,三人一驢,搖搖晃晃的登上船。
此時剛過清晨,江面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白霧,坐在河邊,身子有些微涼。
陳九歌三人被安排在了船尾的位置,只有這樣菜刀才不會影響別人。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和一頭驢坐同一艘船。!精*武¨曉\說¨罔_~更^芯·罪.噲?
好在船夠大,哪怕坐上二十余人,依舊有空位。
船老大坐在船頭,雙腿盤膝,手里拿著一根煙鍋。
他微瞇雙眸,望著人來人往的木橋,深吸一口氣,然后又吐出一道長長的白煙。
時間不長。
大概過去兩刻鐘。
船上坐下二十余人。
這些人衣著干凈整潔。
有的雖然說不上富貴,但至少能看出他們生活并不貧苦。
顯然,船老大安排人上船的時候,做過篩選。
注意到這一細節,陳九歌眼眸微瞇。
他給木清寒使了一個眼色。
木清寒眸光一掃,明白了陳九歌的意思。